说这番话时,张飞尤记得,临出成都时,诸葛亮对他的交代。
——“洪七公此人于荆州干系重大,务必要调查清楚其真实身份!”
——“不妨去吾那岳父黄承彦处坐坐,他半年前定居于江陵西郊处‘沔水’山庄内,或许,洪七公的真相,一去便知。”
这一番话印在张飞的脑门。
此刻,正是时候去一趟一窥究竟了。
不过,与诸葛亮交代这番话时有些出入,此刻…张飞要请教的可不止一个‘洪七公’了。
‘黄老邪’的身份,他也好奇的紧呢…
何况,方才听二哥那意思,黄老邪似乎与关麟这小子也颇有渊源。
想到这儿,张飞摇了下头,他的脑回路,搞不懂了这些个弯弯道道的。
他索性一拱手,“二哥,告辞!”
不等关羽回话,张飞一溜烟的跑出了这处房间。
马良轻捋着胡须,“三将军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哪!”
一旁的杨仪听到了这话,他下意识的,也小声吟出一句,“倒是关公,似乎变了许多…再没有往昔那盛气凌人、不可一世!”
…
…
江陵西城郊,枯黄色的叶子纷纷落地,这等伤秋的时节最适合吟诗一。
阳光和煦,暖风如醉。
关麟与黄承彦分别坐在软垫之上,当中一副棋盘,伴随着那山庄里“哐哐”的做工声响,两人置若罔闻一般的在弈棋。
身后,黄承彦那头毛驴近来胖了不少,此刻正悠闲地嚼食着青草…
身前,棋局已经过半,关麟执白抢得先机,黄承彦执黑,虽落了后手,但地盘仍然大过关麟许多。
而随着棋局的越明朗,黄承彦也缓缓拉开了话匣子。
“当初你要工房制成的连弩、木牛流马、偏厢车上都留下‘黄老邪造’四个字,那时老夫还疑窦,为何偏偏取一‘邪’字?现在,整件事做完,我方才知晓…你这小子的确是邪门的很,倒委实无愧于这么个‘邪’字。”……
“当初你要工房制成的连弩、木牛流马、偏厢车上都留下‘黄老邪造’四个字,那时老夫还疑窦,为何偏偏取一‘邪’字?现在,整件事做完,我方才知晓…你这小子的确是邪门的很,倒委实无愧于这么个‘邪’字。”
关麟将手中的白子落在棋盘上。
笑着反问道:“邪?我如此正派?哪里邪了?”
黄承彦笑呵呵的将手中黑子落入棋盘,堵住了关麟那汹涌的攻势。
“能绘制出这些军械的制作图,这便算是小邪!”
“…而以这批军械引得各方角逐,利用他们的贪心与志在必得,将其一步步的引入陷阱,如此面子也赚到了,里子也赚到了,单单这次唬骗得来的钱…就不是一个小数目吧?此还不为中邪乎?”
“之后,以这批军械,一边去诱襄樊的曹军出城,陷入包围圈,一边一货两卖,引得交州与东吴大打出手…两虎相争,猎人得益,这番部署、筹谋,如此老道,还不算是老邪么?”
说到这儿…
关麟忍不住打断,“老黄,这话你只说对了一半儿,引诱襄樊的曹军出来,这是对的…可…引得交州与东吴大打出手,就不尽然。”
“至少我得到的情报,那江东女子背后的势力是吴郡四大家族之一的6家,与孙家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
黄承彦手中的黑子一抖,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6逊6伯言的夫人正是孙策之女孙茹?6家与孙家本就打断骨头连着筋!”
噢…
关麟挠挠头,他还真没往这个方面去想。
他的本意是一货两卖,引得两虎竞食。
东吴也好,6家也罢,只要是江东人就行。
这是因为,交州名义上虽是归附于东吴,可实际上,因为东吴对交州地区‘资源’的掠夺与压榨,交州人打从心底里是十分痛恨东吴的。
只是迫于其淫威罢了!
如此一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也是有的。
就在方才,关麟还收到史火龙他们寄来的飞鸽。
事儿,成了。
一切,都很顺利。
现在是“两家的钱”都在丐帮手里,货在长沙太守手里,吴郡“6”家与交州“士”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心念于此,关麟很潇洒的一摆手,“孙茹就孙茹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不缺钱了,不是么?”
说到这儿,关麟不慌着落子,反倒是扭过身望向身后的工房,“老黄啊,反正这西城郊就你这一处庄园,不妨再加盖一些,多拉些乞儿来此做工可好?”
“这样…工房、锻造坊的效率也高一些,再说了,这些乞儿整天‘黄师傅’、‘黄师傅’的叫着,你也不再那么孤独了,不是么?”
提到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