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坠入池塘水,臀部处被踢了一下,往上一弹坐在了男人伸出的脚背上。
小屁娃浑身颤抖紧紧抓住男人的长腿,吓得眼泪瞬间凝固,小胸脯窒息般剧烈起伏,喉咙里出些微破碎颤音,再往上,男人冷笑乜眼瞧他。
“斐之!!”
赵稚及时赶了过来,一把从周斐之脚背上抱起小太子,恼怒地瞪着他。
周斐之抱着手,一副慵懒松垮的不屑表情,看着小屁娃,小屁娃用颤抖的小脊梁背对他,不时含泪扭头咬牙切齿瞪他一眼,又无比屈辱转过头窝进赵稚怀中。
“皇吱吱他。。。欺负我!呜呜呜。。。”
“有事净会窝在女人怀里,是爷们的就堂堂正正出来与我干一架,我还能让你一二。”
周斐之挑衅道。
“斐之!”赵稚又恼了起来,“芮芮他还是小孩子呢。。。”
朱芮被他激得果然走了出来,浑身颤抖地直迎他,“好。。。我是小男子汉,父皇说了,让我以后长大了保护皇吱吱,不让她受欺负!我要打倒你!你是坏人,我不许你欺负皇吱吱!”
小屁娃嚷嚷着揪起地上的小树枝就往周斐之身上扑去。
周斐之勾唇,侧过身子,小屁娃毫无预兆地摔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小太子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脸上都是砂石,但他连周斐之的一片袍角也没摸着。
赵稚在一旁担忧地看着。
“你骗人!你不是说会让孤一二吗?”小朱芮模样惨兮兮地举着树枝,肉乎乎的手心摔得皮肉外翻,还粘了不少砂石,脸上也都满是砂石和土,青紫一片。
周斐之又是抱手一副欠欠的表情,“小孩,你以为你爷爷我一出手,你小命还在不在了?”
随后小太子又叫嚷着执起树枝往他扑来,又是重重一摔。
赵稚看得直皱眉,这两个家伙,一个比一个犟,一个人小不经激,一个傲慢嚣张按住人小来欺负,丝毫不在意被人笑话。
后来小太子浑身是伤,身上衣物被摔得破破烂烂的直透寒风,坐在池塘边哭得好凄凉。
赵稚怕他人小坐在池水边会受寒,便将外氅褪了披他身上,结果周斐之一把走过来,二话不说从小屁娃身上扯走外氅,往半空一扬砂石,裹回赵稚身上,并不顾赵稚挣扎,硬帮她裹严实,系好系带。
口中冷淡道:“他不需要。”
赵稚气得跳脚,“斐之,你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斗气呢?芮芮他小。。。”
朱芮哭了一会,可怜弱小地抬头一看,嘴一瘪,感觉更委屈了。
“小什么小,我在他这个年纪,已经练得一身武艺了,哪像他还是个小废物。”周斐之帮赵稚裹严实了外氅,又随手扯下自己的袍子,盖落在小太子头上。
“光会哭,真没用!”他嫌弃地看了他满脸肮脏的泥沙,又一个劲地去擦赵稚身上的泥污血污,鄙夷的口吻道:“啧,脏死了。”
小太子自尊心严重受挫,把他披头该下来的大氅一把扯掉,“孤不要你的臭衣裳!不稀罕!”
“你不要我也没打算要,扔了吧,我嫌脏。”
周斐之环手,居高临下地用下巴睨了睨沾了他身上血迹污泥的外氅。
小朱芮圈紧小拳头要崩溃了,“哇”一声又爆哭了出来。
他父皇怎么会给他整这样的人当师父啊。。。
后来赵同德见状立马通知了东宫的宫人,还把自己的外氅给了小太子,此事才善了。
第4o章欺我祖宗者乱棍打死
郭太后不知得了什么严重的疾病,这些天一直有太医进出慈宁宫,太后早已没有心力再插手宫里宫外的事,连她一直追查暗杀的赵同德已经被秘密送进宫,更是在慈宁宫旁边的永宁宫也不知道。
郭太后生病的消息封锁了起来,连太后安插在宫中的暗卫也被十阎殿的人逐一揪了出来,关进了十阎殿地下宫的地牢里,由典英看守着。
朝中郭氏一党的朝臣见郭太后近日不出现了,郭国舅又亲征出往戽斗关,朝中大多数事情又返回了皇帝手中捏着。
而且皇帝身旁又莫名其妙多了个太子太傅。
这个太傅就是安国公府那个行事嚣张,打架斗殴在京城横行霸道的周世子,也不知什么机缘竟得了帝青眼,一叠子折子上奏都弹劾不了。
皇帝一人硬是顶住了所有压力,将他保住。
“陛下,安国公府世代功臣,倘若陛下想找太子太傅的人选,臣以为安国公周大人位分高,且在朝中也有实权,不若选用安国公。”
今儿,连站帝的忠义臣子也开始弹劾起周斐之来。
“臣听说周世子带着太子殿下出去一天,把太子弄得浑身是伤回来,周世子是没有担过实职的人,在朝没有立过大功,也没有好的名声,由他担当储君师父一职,实在太儿戏了些!”
次辅刘大人将折子一甩,满眼鄙夷地看着高堂之上站得不甚规整的周斐之,直言不讳道。
郭氏一党听了,自然不愿。虽然他们对太子太傅一职任用周世子也不满意,但他们心中更希望能任用郭氏的人,而非安国公。
相较之下,与其任用安国公,还不如周世子这个纨绔,届时他们的人随便安个名头杀掉就是了。
这些人都不知道十阎殿殿主的身份,更不知道,要随便安个名头杀周斐之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