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些人赶紧把扫帚捡起,低着头啥也不敢看,急急忙忙退了个清静。
周斐之“砰”一声把门踹开,赵稚在他肩上急了起来:
“斐之!在山上时,不是让你别踹门了吗?”
“山上是山上,这里是这里。”
周斐之散漫冷调,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扔进床榻。
幸亏今儿他房里刚刚有人收拾过,因为不知道放置何种颜色的被子,所以干脆把几床被子都搬来,想着一会问过他意见才留下哪一床。
结果赵稚就深深陷入松软似云朵的床褥中,顿时,那些被人扔的不快感便消失了。
等周斐之错愕地去捞埋进床褥不见了的姑娘时,才看见一床火红欲滴的鸳鸯龙凤呈祥纹被褥间,露出一张笑得红扑扑正乐在其中的小脸。
姑娘嘻嘻地朝他笑,躺在旖旎的大红绣被里,唇瓣鲜嫩嫣红,几绺凌乱散贴着脸颊,垂落进微开的襟口,随着姑娘的呼吸和笑,高低起伏。
他觉得那样的画面分外讽刺又碍眼,刺激得他连火气都不出来,忙拧过脸别开。
“不是要帮我上药吗?还不出来。”他重酝酿了一下情绪,冷道。
小姑娘笑了一会就不笑了,脸上严肃起来。
“可是在此之前,我要没收你的糖葫芦。”
“因为你刚才用脚踹门了,这是很不好的行为,显得很没有教养。糖葫芦是奖励你终于肯开口喊我太奶奶,可是现在做错事了我就要没收。”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说事,周斐之“嗤”一声冷笑,抬腿就把一旁的绣墩踢得砰砰响。
“那玩意儿我不稀罕,早扔了。”
“你扔了?”赵稚睁大了杏眸。
“刚才离开时,随手扔进锦鲤池喂鱼了。”
然后,她从床上爬起来,跑到他面前,伸手就往他身上找。
终于在他袖子里找到一颗。
她捏着糖葫芦,高兴地将它放进口,嘻嘻笑着:“惩罚你,我没收了。”
周斐之一脸难堪。
刚刚他确实是已经准备扔进池子的,只是临力那下,突然觉得那糖葫芦太黏手,扔也扔不掉,最后只能藏进袖中。
周斐之越看姑娘放松的笑,内心就越怄气。
明明他把人扛进来,是要为难她,看她怎么露馅,撕裂她那张不谙世事的嘴脸,怎么现在反倒像自己被调戏了呢?
内室逼仄的空间里,四周清静无人,他突然朝姑娘一步一步靠来,伸手随性地一扯衣襟,露出大半个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