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斐之想说不要怕,他去去就回,但赵稚已经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了。
他叹息口气,又折回来,帮她捂起手来。
没多久赵稚又睡着了,睡着的时候,长睫边挂了一串泪,嘴里还在喃喃地喊着“爹爹”
喊着喊着,她的手又不由自主地缠上来,抱住了他的腰。
翌日天亮,冯高把刘大夫带来了。
刘大夫给赵稚把脉,冯高在一旁看着,看姑娘这些日子消瘦不少,忍不住对大当家多说了几句。
“大当家,这。。。哎,吱吱姑娘她这样,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你能早点告诉我,我就可以早点帮忙准备东西了。”
“准备什么东西?”周斐之扭头,皱着眉看他,不解道。
“这时我虽然也是男人,但我可比你有经验啊,我家婆娘刚开始被诊出来的时候,也是像吱吱姑娘这般辛苦,吐得天翻地覆的。对了,我那里有祖传的安胎和止孕吐方子,要不要给你拿来?”
冯高说完,还叹着气小声嘀咕“就这么个折腾法,怕不是武功练完就三年抱四了”。
“等等,你以为她怀孕了吗?”周斐之皱着眉问。
“啊?这不像吗。。。”
冯高话没说完,刘天青就背着医匣出来了。
“大当家,姑娘她是近日情志不畅,导致肝气郁结,一遇寒才会如此的。我给她开了方子,一会劳烦二当家嘱人送上来。”
冯高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她没有大碍吧?”周斐之接着问。
“只要情志舒畅了,自然没事。”
“一直不舒畅会怎样?”
“这。。。这要是一直不舒畅的话,”刘天青没想到向来对什么事都很淡的大当家会突然揪着这一点问到底,
“若是一直不舒畅,可大可小,肝气郁结会导致影响肝脾,先是影响食欲,进而伤肾,等肾脏伤到一定程度,人也就治不了了。”
刘大夫曾听说大当家敏而好学,对其他方面都有所涉猎,以为他只是单纯要跟他探讨医理,便将病程的展导向完完整整捋给他听。
刘天青和冯高走后,周斐之来到赵稚跟前,用毛毯卷着她抱起。
她虚弱地睁开眼,“去。。。去哪里?”
“地上寒气重,我在次间给你搭了张床,放了火炉,我抱你去那睡。”
周斐之给她端了粥,赵稚把头扭过去,“不想吃,你帮我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