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兵力,全部禁卫军出动还能和他相当,可越棠偏生分出了一半多去护住城中黎民。
宗罄出声问:“良平到哪儿了?”
此时逼宫,他能在三日之内消磨完大半禁卫军,即便死伤惨重,只要宗良平的三成西征军抵达雍都,皇宫必然沦陷。
越棠没有亲缘,只身一人,只要他死,便无人能袭他的位。
唯一能和他有些关系的,便是宗姓之族。
沈觅……不过执政不到一个月。
宗罄在心中谋算着,门外的护卫回答:“尚未传来消息。”
按照路程,一来一回,消息也该传回来了。
宗罄面色却依旧波澜不惊。
宗良平是他着重培养的儿子,他生死都捆紧在家族之中,就算感念越棠知遇之恩,也抵不过父子纲常。
况且,他是他宗罄之子,宗良平也该担心他在越棠眼中的位置。
不急。
宗良泽在北方位、宗良铎在西、宗良程在东。
宗罄自南城门势如破竹直指皇宫。
寅时七刻,禁卫军和宗罄对峙宫门,浮尸千百。
卯时三刻,天色即将破晓,城门处烽火台燃起高高的浓烟。
暗卫慌张来报。
宗罄目光如炬,暗卫低头禀告:“主公,冀南大营三万轻骑兵、两万重骑兵最晚明日就将抵达雍都!”
和宗良平的西征军时间差不多撞上。
留给宗罄的时间,便是一日之内,攻下皇宫。
宫门前的厮杀不止,如此对峙,尚且不知道今日日落之前能否抵达越棠面前。
宗罄手指不住地摩挲着拇指上套着的玉扳指。
他目光沉沉,落向了一旁被牢牢护住的的民居。
越棠不一样了。
不管他如今的爱民模样是真心还是假装,可他已经分了兵力了,他都得继续维持下去。
宗罄在暗卫耳边耳语几句。
大批暗卫在反对他的重臣家中僵持,同样有世家重臣与他同谋。
他目前能尽快握在手中的,是今日一早打算等候入城的百姓。
暗卫将行军路上驱赶在一处的百姓带到了城门口。
数百布衣惶惶不安。
幕僚有人皱眉,“主公,此举不妥。”
又有人谄媚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事,只要越长雍配合,这些百姓也不会真有什么事。”
宗罄侧头道:“传话过去,让沈清晏出宫来见,我亲自再谢她封王。”
他身侧的幕僚皱眉,“为何不直接让越长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