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霏注意到沈觅出来,便道:“殿下,越棠宿醉头疼,身体不适,一早就回了云亭,已经请了大夫去看。”
“?”
病了?
沈觅愣了一下,不过是饮了一杯酒。
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沈觅当即和云霏一同去云亭,却只见徐年守在门前,越棠已经睡下了。
沈觅托腮看着紧闭的房门,这还是第一次她来找越棠,越棠却只吩咐徐年在外面守着,完全见不到他人。
越棠和前世太不一样,这一世沈觅甚至可以说是极为小心地宠着护着,可还是防不住他因为各种事情生病受伤。
幸而这一世越棠已经避开了前世的那些争端,他留在北朝,可以预见他的将来必定是一片坦途,或许他达不到前世的高度,但是必定能够平安静好一生。
越棠的前程终究是被局限了,沈觅没问过越棠有没有遗憾,她知道就算问了,越棠也必然否定,毕竟他也不知道他前世到了怎样的位置。
沈觅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只叹一口气,便回了主殿。
一直等到晚上,也没见越棠从云亭出来,甚至接连几日,他不是待在云亭,就是一大清早从角门出公主府去国子监待整整一天。
沈觅再宽慰自己,也明显感觉到,越棠这几日是在躲她。
奇奇怪怪。
这日,沈觅一早处理完云霏整理上来的信函,便直接去云亭。
不管因为什么,越棠这接连几日说不上几句话也太过异常,就算闹别扭,也好歹让她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越觉得奇怪。
沈觅无语望天。
十六岁的年纪,用她那个时代的话来说,就是青春期的少年,所以,越棠开始叛逆了?
五年前听涛院前她限制地严,越棠和她生疏,却极为听话,如今她和越棠重亲近起来了,开始触底反弹了?
云亭门扉半掩,徐年正从内往外开门,一见到沈觅,便立即退向一边行礼。
院中越棠正往门边走来,见到堵在门边的沈觅,他整个人僵了一瞬,脚步甚至偏了一下,似乎想要往回走,又硬生生停下来。
沈觅看着他的动作,就站在门边不动,斜倚着门扉,问道:“不躲了?”
“没有。”
几乎是沈觅话音刚落,越棠便立即回答。
少年话音斩钉截铁。
沈觅一脸怀疑。
越棠看着沈觅,澄澈的眼睛一眨不眨。
越棠生得太好看,在朝霞之下,他周身仿佛笼了一层柔光,黑瞳周缘的隐隐暗蓝通透地如同宝石,红衣勾勒出瘦高的身形,就连脸颊都被朝霞和红衣映出了一点红晕,仿佛白玉添上桃花色,美不胜收。
就好似脸红一般。
沈觅怀疑地盯着越棠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越棠忍不住避开视线,眼睫轻颤着侧过头去看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