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惊讶看他。
越棠神情认真,灯光下眸光盈盈如水波轻晃。
“殿下。”
沈觅眨了眨眼。
药膏蹭她手上了。
越棠轻声问道:“殿下会离开书院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沈觅不喜欢手上蹭着药膏的感觉,将手抽出来,一边擦拭,一边答道:“我当然不能常年留在书院里。”
越棠默默看着沈觅擦拭手指,垂眸应了一声。
沈觅多说了句:“如今我在丽阳城刚分府不到半年,一年最多一半时间在外面,大半时间还是要留在丽阳城中。”
她作为北朝唯一的公主,一年能有半年满天下乱跑就已经是仗着陛下恩宠恣意妄为了。
“不过不用担心,我回丽阳也会留下人在你身边。”
越棠慢慢将手收回,看着沈觅的眼睛清澈又依赖。
“殿下日后要那么久不在书院,小棠会很想念您。”
沈觅数不清今天这是第几次被惊讶到。
小少年神情认真。
沈觅眼睛弯了弯,笑了一下:“那你愿意跟我回丽阳吗?”
越棠一怔。
沈觅看了眼天色,不再逗他,看到汤药不再往上冒热气,连忙递到他面前。
看越棠乖乖将内服外敷的药用好,沈觅便出了厢房。
门外月光正好,沈觅一走,房中便恢复了一片静谧。
越棠闭着眼睛。
他慢慢回想这一日的言行,和从沈觅口中得知的消息。
沈觅半年内必定要离开书院一段时间。
沈觅尽管对他很好,可她表露出的态度,是没想过让他脱离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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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棠眉心忽然蹙起。
他怎么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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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刚过不久,惊蛰过后便是春分,柳树梢头渐渐抽出芽,凛冬已然过去。
因为腿伤,沈觅对越棠格外照顾,交给越棠的两个小厮只听他差遣。
虽然住在折青居,可一日里沈觅最多来看他一次,侍卫宫人也不会格外盯着他。
柳含章知道了沈觅的不多干涉,便时常摸来折青居找越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