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正走到前厅,就听到有人在惊呼:
“是了是了,就是这人!”说话的正是那个目击者,“这凶相,这走路的姿势,简直跟那个贼人一模一样!神了,你没见过你怎么画出来的?”
这事不光他好奇,陈枫几个也是奇怪地不得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顾准瞧。
顾准收回了自己的炭:“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我……”那目击者想了半天,却也不激动不记得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了。类似的话他这几天不知道被问了多少遍,但是说多了,他也感觉自己说的都是废话,丁点儿用处也没有。不过现在看着这副画,他忽然确认了一点,没用的根本不是他好不好!
“在看什么呢?”
突兀的一道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话。
陈枫几个对这道声音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下意识地就去行礼:“大人,您怎么来了?”
“还未进门就听到你们吵嚷嚷的,究竟是什么画?”李况早就已经看到了顾准,径自走过去瞅了一眼。
“正是这一幅。”陈枫递了过去。
“这画……”李况微微蹙眉。他看过得画也不少,但是像这么奇奇怪怪的还是头一次。不过奇怪归奇怪,却比他见过的所有的话都要逼真,光影分明,仿佛一个真人跃然纸上。
顾准解释说:“这画叫素描,是用炭画成的,虽然如今瞧着没有什么意境,但是胜在写实。”
“可不就是写实吗。”目击者连连夸赞,“简直像是把人给画活了,这神态这体态,简直跟我昨天看到的一模一样。”
“真一模一样?”李大人挑眉问道。
那人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十分的肯定。
其实顾准也知道,哪有什么一模一样呢?不过就是抓住了神态以及长相普通这一点真实地还原了一部分而已。要说一模一样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根本没有什么真实的参照物。大概也就是看到了几分相似,所以下意识的就认为凶犯确实长成这样了。
顾准明白,李大人就更不会不知道了。但只要有几分相似就足够了,李况郑重其事的把那份画稿收下去了,立马准备去外面搜巡。
他正要交代顾准两句,顾准便贴心道:“大人您先去忙,我书院里面还有课,该回去了。”
“也好。”李况如今实在没空,要不然他还想拉着顾准多问几句。就他所知,张先生的画风可不是这样的。想起顾准今天来是要借邸报的,李大人忙吩咐人将昨天邸报拿与他。
“这些你先看着,等看完了再还回来。我如今还有事,便不多陪了。”李况道。
顾准顺着他的话:“您只管忙去吧。”
事情办完了之后,顾准就没有再过多的插手了。查案这种事情,原本就是衙役们该做的。
李况也确实挺急着处理这件事情的,人命关天,继续放任那个凶犯实在太过危险,谁知道他后面还会不会杀人呢?如今有了突破口,李况连衣裳都没换就直接出了门。
他走后,顾准也很快就离开了。
陈枫在路上还盯着这张画像图看,越看越佩服。都说高手在民间,这话果然不假,看来他们李大人身边要不了多久便能多一个能人了。
待顾准赶回了学堂之后,下午的课都还没有开始。他趁着午休的功夫赶紧把邸报抄了一份。
他在誊抄的过程中便已经把内容看了一遍。这还是顾准头一次看到邸报,他之所以对玩意儿如此看重,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想了解一下朝廷的动态。譬如昨天的邸报,上面便记录了朝中的一些争论。大梁与北元对峙,朝中的主战派和主和派吵得正凶。顾准眼尖地现,主战派的里面竟然有几位大臣姓李,且官居高位。那他们这位李县令被下放至盐官县,该不会也是因为主战派和主和派纷争吧?
除此之外,顾准还现了一篇关于盐政的公文,余下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了。
系统不明白:“你看这个还能看出一朵花来?”
顾准呵呵一笑:“人蠢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你说谁蠢呢?”
“不言而喻。”
系统简直气坏了。
它现了,甭管这人在外头表现得多有礼貌,都不能掩盖他就是个毒舌且混蛋的事实。当初它大概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觉得自己能感化这个反派并且改写结局。
午休时间结束之后,顾准的邸报也抄的差不多了。他这么多年抄书都抄出本事出来了,字写得虽快却个个都不难看。
只是顾准看过张先生的字,他如今的字到张先生那儿还是没得比的。终究是练得不够,也没有好的字帖。想到系统承诺的奖励,顾准觉得自己应该对县衙那边多上点心了。
上了一整日的课,晚上回去之后,顾准还是在屋子里学了好一会儿的素描。
系统看了一下,现上面画的人都一样,顾准画得不烦它看得都烦了。
“你就不能换一个人画吗?不是你弟弟就你妹妹,画那么多张你不烦?”
顾准停下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画了这么多张。长乐耍小性子的,长安自己给自己梳头的,还有两个小孩儿在门后等着他的……
顾准叹了一口气,没有再画了,直接出了空间。
系统不明所以,在后面追问:“哎,这些画你到底要不要了?要我就收着,不要我就扔了啊,放在这里白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