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欺骗了他,现如今更是用百姓来威胁他。
“我是卑鄙,但是当年我本可杀了你,我却放了你。”傅铮上前一步,似乎是在赌谢以行会不会心软,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刚上前一步,那剑尖便刺破了胸膛,鲜血骤然涌出,心口刺疼,傅铮有些诧异地看向谢以行。
“傅铮,你不该来这里。”谢朝漠然地回望傅铮,四目相对,他手腕一动,剑刃向前一分,刺进了傅铮的胸口,他道:“我是真的想要杀了你。”
这次不用他说,傅铮都能感觉到了,他疾步后退,剑刃从胸口拔出,鲜血横流,顿时染红了衣袍,傅铮踉跄几步后便坐倒在树旁,他低声呛咳了一下,艰难的看向谢以行:“我们就真的不能回头了吗?”
“如果你能让死去的人活过来,说不定还有机会。”谢以行的剑刃指向了他,离他的眼睛只有一寸之遥,傅铮顿时全身僵住不动了。
“滚。”谢以行说道。
谢以行和楚远桓离开的时候,傅铮趴在地上,看着他们两个离开的身影,厉声喊道:“你不要你的皇兄了吗!你什么都不要了吗!谢以行,谢以行!”
最后傅铮是被木统领带回宫中的,太医救治了一个晚上,傅铮昏迷三天后才苏醒了过来,他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谢以行,姜总管在一旁说道:“陛下,您这刚刚才醒来,还是身子要紧。”
“谢以行呢!他呢?”傅铮问道。
“这……”姜总管看了眼一旁的木统领,而后硬着头皮回应道:“他……他还在摄政王府邸,摄政王那边传来话说……说……”
姜总管不敢将后面的话告知傅铮,只得直接跪了下来,傅铮见状,便已然猜到了,他艰难的撑起身子,一字一句问道:“是不是谢以行不来了。”
“是的,陛下。”姜总管骇得趴在了地上,身子不断颤。
“……”傅铮躺在床上,他忽然笑了起来,肩头耸动:“好,好啊……不回来了……都不回来了……他什么都不要了,东宫不要了,皇兄不要了,天下也都不要了吗!”
“谢以恒呢!”傅铮忽然想到了这件事,他猛地起身,扯动了伤口,却一把攥住了姜总管:“把谢以恒找过来!快去!”
“是……是。”姜总管连滚带爬的往外去了,傅铮捂着胸口,喷出了一大口血,星星点点的洒在了被子上,然后颓然倒在了床榻上,一旁的侍女险些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扑了上来,大声喊道:“陛下!陛下!快去叫太医,陛下吐血了!”
皇宫里折腾的人仰马翻,太医院几乎都搬空了,这事儿自然传到了摄政王府,不光是摄政王府,就连其他的王公大臣也都听闻一二。
“听说是前朝皇帝回来了?”
“这不能吧,我可听说洛阳那边前几日皇陵塌陷,长明宫也塌了,要是我没记错,这前朝皇帝是被囚禁在了长明宫的,这长明宫都塌了,他还能活?”
“谁知道呢,有人说是前朝皇帝回来了,现在就在摄政王府,有的人说是……”这人一顿,另一人焦急问道:“说是什么?”
这人看了眼门口,旋即压低了声音,道:“说是……皇帝失心疯了。”
这谈话街头巷尾传的到处都是,只是无人敢大声喧哗此事,而谢以恒也被送入了宫中,傅铮还是昏迷不醒,太医来了也开了药方,煎药了,但是都不见好。
“大殿下。”姜总管将药碗放在了一旁,他压低了声音道:“那日陛下去摄政王府,谁知就遇到了……唉,回来就是这样了。”
“他遇到谢以行了?这伤……是谢以行做的?”谢以恒问道。
“是的。”姜总管叹了口气:“陛下不准任何人追究此事。”
“追究?他也有脸追究?”谢以恒冷笑了一声,而后眼角余光落在了药碗上:“你给他喂药吧,这事儿我可做不来,我怕我忍不住直接给他下了□□。”
“……”姜总管的脸都快僵了,他讪笑了几声后道:“大殿下说笑了。”
话虽这么说,可姜总管最后有没让谢以恒给傅铮喂药,谢以恒就站在一旁,看着姜总管小心翼翼防备着又怕他知道的模样,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转过身去,离开了这里。
这皇宫是他住了许多年的地方,即使后来傅铮登基称帝,他被赶往了千春楼,但时而也被送往东宫,这皇宫也是经常走动的。
“做得好啊,但是怎么不直接杀了他呢,非要留着他一条命。”谢以恒的手按在了石柱上,他低声道:“不过我也有错,等你杀了他,也杀了我吧。”
他早就不想活了,活着比死更难受,他现在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要看到傅铮是什么下场。
姜总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谢以恒,他连忙上前道:“大殿下,陛下醒了,正在找你呢。”
“嗯。”谢以恒淡淡的看了眼姜总管,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低声道:“你一直叫我大殿下,,那你叫谢以行什么?前朝皇帝,还是五殿下?”
姜总管没有回答,只是跟在谢以恒的身后,将人送了进去。
谢以恒进去时就看到傅铮已经醒来,他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后便随意招了招手,待谢以恒走到他的身边,他才一把攥住了谢以恒的手,声音嘶哑道:“我看到以行了,但是他不肯回来。”
“我要是他,我也愿意待在摄政王府,不想回来了。”谢以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