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知道这件事听起来好像是正常的,但此刻时听还是感到了莫名其妙,以及生气。
陶惜灵在辛辛苦苦照顾着病人,陶飞翔却在学校里收生活费???
这样的对比让时听无法不生气,无法不心疼。
像是察觉出了时听的情绪,陶惜灵垂着眸,牵了一下她的手指。
但是这样的安抚并不能使时听被安抚下来。
只是她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毕竟这是在陶惜灵家长面前,时听还不至于作让双方都难看。
她只是勾了勾嘴角,然后说:“啊是吗,高中生就是这点不好,没法轻易请假。不像陶惜灵,大学生当然可以随便请假啦,反正只是回头会被扣分,评优啊奖学金什么的都得不上,成绩也会一落千丈,不过没关系,反正大学嘛,随便混。”
陶惜灵侧眸看了看她,神情带着一些无奈,却并没有制止与恼怒。
相反,她心里的情绪还稍微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奇异。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的被人护着,也是第一次会有人在意她。
父母还是更加喜欢和看重弟弟一些,尽管她以十分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一所好大学。在她和弟弟之间无须比较跟选择的时候,父母以她为荣,并且处处吹嘘看重陶惜灵,可一旦她跟弟弟被放在了一起,需要被抉择的时候。
好像父母总是会选择弟弟多一些。
就好像现在。
听完时听的话,陶父愣了愣,过了会才回味过来时听话里隐藏的那么一两分意思,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在。
时听道:“而且不就是几个小时的车程嘛,现在交通这么方便,花点钱回来也就是了。”
陶惜灵捏着时听的手指,轻轻按着对方的骨节,感觉自己心里所有不好的情绪,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现在想想,有时听的这些维护,之前那些算不上委屈的情绪,根本就没什么。
这边,时听感觉到了陶惜灵的动作,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好的捏什么手指啊!搞得她现在都完全没心思帮陶惜灵阴阳怪气回去了。
可恶,扰乱她的心。
陶父终于有了一些不好意思,“这不是、这不是小灵是家里的长女,也更沉稳点,所以就……”他没能说完。
时听点了点头,“嗯嗯是的,虽然她弟弟只比她小两岁,还是个男孩子,但到底只是高中生嘛,惜灵毕竟都是大学生了。”
这次,陶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是脸上的窘迫愈多了。
他心里本来就不自在,此刻被点出来之后那一点的不自在就化作了明面上的愧疚,让陶父无法直视,更不敢忽略了。
看陶父并没有被阴阳了之后的恼羞成怒,时听心里的怒气总算下降了一些。
她垂眸,回握住陶惜灵的手,像是给自己安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