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肖若兰需要从一开始就让钱玉霞知难而退,让她知道他们谢家的好处没那么容易染指。
但没想到这钱玉霞竟然生生忍下了这几天她故意的苛待,但这更是说明,钱玉霞要的,可不只是几两银子那么简单。
“亲戚?”肖若兰冷笑一声,索性也懒得维持这表面的一点和善,“你说你是我们谢家的亲戚,那这两年我们落魄潦倒,连一碗馊米都买不起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这几个孩子在冷得像铁块似的破被子里瑟瑟抖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如今几个孩子的爹爹风光回来了,你倒是想着往上凑了,我叫你一声姨都是给足了你面子了,你若是真有点脸皮,现在就应该从我们家中滚出去!”肖若兰想到几个孩子在原书中那一段黑暗压抑的遭遇,心底便蹿升起一股怒火,那架势活像是要当场和钱玉霞干一架似的。
钱玉霞看到这样的肖若兰,也一时间有些打怵。
这肖若兰嘴皮子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她心虚地滴溜转了几下眼珠子,但很快她想起什么,拔高声量道:“你……你说的倒是好听,这几个孩子这两年过得这么辛苦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有你这么个恶毒后娘?!”
“你别以为你干的那些事都没人知道!老婆子我可都听说了!要是我把那些事都告诉谢濂小子,你也好不了!”钱玉霞指着肖若兰,恶狠狠道:“你就等着被休吧!”
肖若兰眯了眯眼,“那我们就不妨看看,是你在谢家待得久,还是我待得久。谢濂好歹也是我同床共枕的夫君,你算个什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罢了,用不了多久……”
肖若兰还要继续说,却被谢挽清扯了扯衣袖,“娘……爹、爹爹……”
“爹什么?娘等会儿再待你找爹。”肖若兰还要继续喷钱玉霞,却见钱玉霞像是鬼身上了一样,捂着脸期期艾艾哭了起来。
“外甥媳……你说的对……我确实不该上门来打扰你们的……这两年我确实没怎么照应过几个孩子,才让几个孩子跟着你过得这么惨……”
“之前姨他爹临死前也嘱咐过我,他为了谢濂爹豁出去半条命,我们更要体贴照顾着谢家,然而我却没放在心上,才冷待了你们,如今虽然醒悟了……可恐怕也是晚了吧……”
“喂喂喂……你这时候装……”
“你们在吵什么?”冷漠夹杂着不耐的一道声音在身后蓦地想起,肖若兰心跳空了一拍,浑身僵住了。
她转过身,见鬼似的看着出现在她身后的谢濂,这谢濂……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钱玉霞转过身去抹了抹纵横的老泪,“濂小子,你别怪外甥媳,都是我这个老的不好,没给晚辈们做榜样,外甥媳骂我几句也是应、应该的……”
说到最后,钱玉霞还哽咽了起来,一副受了莫大的委屈,却要大度地选择宽松的样子。
肖若兰被钱玉霞这副小人告状的模样恶心得够呛。
但现在钱玉霞确实还没做过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在谢濂眼中,恐怕还以为这钱玉霞是个什么好长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