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笑了,“姐,这种事情谁能说真的假的,又没人真的看见鬼。”
“那你还——”
“但是。”保安停顿。
罗华艳噤声。
保安靠近,声音低得逼近气音:“我觉得是真的,要不然院长也不会请人做事。”
说完,他满眼深意地看一眼罗华艳。
罗华艳看他,问:“什么事?”
保安没说话,只是拿在纸上写了两个字。
法事。
那纸凑巧是黄色的,黑色两个字横不平竖不直,扭曲中带着诡异。
风一吹,似乎在摇晃。
最后一丝夕阳照上去,朦胧模糊。
直到有鸣笛响起,罗华艳才回神,她盯着头顶倒数的黄灯,缓缓踩下刹车。
手边手机屏幕亮起,日期显示在5月19号,农历四月二十九,今天是沈星十五岁生日。
副驾驶上的蛋糕是她提前好几天就定好的,她一向疼爱沈星。
放学铃敲响没多久,沈星出现在校门口,罗华艳车停在路边,开窗和沈星打招呼。
罗华艳的车总是停固定的位置,沈星一眼看到,她先点头示意,然后抬脚走过去。
学校人来人往,大多都是两三结伴,只有沈星是一个人。
她穿着校服,背着书包,规矩的学生短,头又厚又黑,把脸遮得没剩多少。
上车后,罗华艳笑着说:“宝宝生日快乐。”
沈星拉扯安全带的动作有片刻的停滞,很快又恢复如初,低头扣安全带间,她应一句:“谢谢妈妈。”
罗华艳抬手摸她的脑袋,“真乖,我们沈星十五岁了,是个大姑娘了。”
沈星:“嗯。”
“对了,今年闰四月,你可以过两个生日呢,过完就十六岁啦,”罗华艳笑着,“十六岁真的是个大姑娘了,以后不能再让妈妈瞎操心了,知道吗?”
沈星说:“嗯。”
罗华艳没听清,“嗯?”
沈星抓安全带的手因为用力关节泛白,她目视着前方,盯着车辆闪烁的车灯和头顶的红绿灯,瞳孔涣散间,一字一句:“好,我知道了。”
到家罗华艳做了一桌子菜,全是沈星从小到大爱吃的,中间一个六寸小蛋糕,蜡烛已经插好,是数字十五。
罗华艳特意等沈星坐好以后关了灯,她没提醒沈星,客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沈星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躯体瞬间僵直。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哒——哒——哒——
随之而来的还有胸腔挤压,沈星呼吸变得规律而薄弱,像被操控着,不能逾越一分。
她双手搭在膝盖上,后背紧紧贴着椅背,脊椎骨像铁棍一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