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匪类在山中,一队人贴着山边儿就绕了过去。
等到跑到进山的路口时,一个半大的小子就从路边的草丛中钻了出来。
在漆黑的夜晚之中露出了大白牙,手还指着进山的方向:“跟俺来,就在那山涧里边。”
“俺回来的时候去磨坊那边瞧了一眼,那村里的任大禾,还没从山里回来呢。”
听了这句话,带队的柳二子心下大定。
他朝着身后的兄弟们招招手,原本一人手中一把的火把就被灭了个大半,只剩下队伍前方与队伍的尾巴处,还燃着两支小火把,让大家不至于在这山林之中,迷失了方向。
这前方带路的二蛋果真不含糊。
只是应着不多的月光,就在林子里的坡地上走的飞快。
十几个人兜兜转转,走了半刻的功夫,终于拐到了二蛋现的那个山涧小屋之处。
可是这个时候,在屋内的四个人加上二蛋村的磨坊主,早已经将对付邵满囤的计划给商量完了。
“哥,这么做是不是有些狠啊,干啥要撕票呢?”
“你把人教训一顿,或是绑到山里来要上一笔赎金不就得了。为啥非要将他置之死地呢?”
那个被磨坊主叫做哥的人,是一个黑脸的大汉。
光头。
头顶上没头的原因,是这个大汉用刀刮出来的而不是本身他自己掉没的。
大概是为了显露出他头顶的几道纵横在一起的刀疤,彰显自己是一位狠角,才这么做的。
而他说出来的话就跟他这个人一样,凶狠而残忍。
“大弟,不是我说你,你这自小心软的毛病就该改改了!”
“初合盛的兴盛,就连我这个许久不曾回初家镇的人都听说了,你现在去绑那初合盛的大店长还有什么用?”
“这初家老爷的产业都已经干起来了,多他一个店主不多,若是少了,再找一个,原按照他那一套去经营,这生意也差不到哪里去。”
“所以说,你那小磨坊店该怎么赔钱还是怎么赔钱。”
“不若我这个办法,将那小子直接给宰了,趁着风黑夜高的当口,就给挂在他大车店的正门旗杆上!”
“到时候再留下我抱犊崮的名头,怎么查也查不到你的头上。”
“那个时候,哪个行脚的商人敢去死了店长的大车店落脚?”
“又有哪个村的人敢去响马曾经光顾过的磨坊里磨粮食?”
“他们就不怕前脚进了店子,后脚就出不来吗?”
“只有这样,初合盛的生意才会彻底的败落下来,就算是大罗金仙过来,也想不出办法了。”
真是狠啊,可是却着实有效。
听得那磨坊主打了一个哆嗦,心生不忍,企图再为自己犯的错挽救一下。
“可是大哥,你若是这么做了,就等同于在挑衅初家啊!”
“初家老爷可是这附近最有名的慈善人,口碑可是顶呱呱的。”
“况且他在济城政府之中还任着职,还是咱们齐鲁商会的副会长。”
“你若是对他的产业下了手,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到时候,初家人若是起狠来,会不会对大哥以及你身后的抱犊崮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