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磨坊大是大了,收费也是高,村人们碾谷子,脱麦粒儿,想要给家中磨点精细粮食,送到这磨坊中,总觉得肉疼。
当初是这周围只有初家建的这一家磨坊,大家伙农忙抢收的时候,忙活不过来,也只能送到这家磨坊当中。
但是近几年,在几个村中又开了几家小磨坊。
虽说规模上有些小,活也做的慢一些。
但是架不住这些小作坊它收费便宜啊。
一来二去的,除了时节必须的大活,大家伙不得不送到初家的磨坊里干,那些今儿个家里来人,磨上半斤白面的小活,村民们就皆数去找这种就近的小磨坊来干了。
像是这种小活,虽瞧着不起眼。
可这是乡下,磨坊的生意可不就是由这些小活累计而成的吗?
干磨坊的小管事,并不曾在乡下做过生意,待到他现这磨坊有些入不敷出了,就算他现了症结的所在,也没兴趣再去挽救了。
这位从城里下派到平县的小管事,也是光棍,积极主动的跟初老爷认了错,却宁肯回济城当个柜员,也不回平县去做这个管事了。
这下,本设了管事的并工人十七八人的磨坊,现如今只就剩下两个留守的人看店了。
就在前一天,那最后一名干活的工人,也申请调回到主院来了。
还剩下一个看门的大爷,守着磨坊中的工具。
偌大的磨坊,就让它这样倒了,未免太过可惜。
张管事觉得,他可以寻上一个聪明伶俐,踏实肯干的本地人,再过去试试。
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关门大吉。
若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让这磨坊又起死回生了呢?
那他不就赚大了嘛。
听着张管事说着这个磨坊的兴衰,邵满囤的脑子也在飞快的转着。
他在琢磨着接下这个活计的得与失。
左瞧右想的,这个活好像十分的锻炼人的能力。
就算是他干差了,没将这磨坊撑起来,也影响不了啥。
与在别院中干着一成不变的手工活相比,邵满囤还是喜欢这个具有挑战性的工作。
但是在答应张掌管之前,他要先谈一些条件。
“管事的,你也知道,俺跟初老爷签的是匠人的用工契约,无论是工钱还是工期,都是按照干活的日子来结的。”
“可是你想让俺干的那份新活,却不是的。”
“那是能给主家带来更大的利益的新活计。”
“俺若是应承了管事的给俺派的新活,并把它干成了的话,你一天若还按3o个铜圆给俺付工钱的话,那俺可不是亏大了。”
“不知道管事的,找俺来说这事儿的时候,可拿出了啥章程。”
哎呦喂,张管事的环抱着胳膊,就笑了:“呦,听你这么说,还对自己挺有信心?”
“那磨坊是什么章程,能不能干起来都要另说,你连见都不曾见过那处地方,就先询上了工钱。”
“你若是干不出个门道来,你又打算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