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只剩茫茫。
只是这大院的门只关上不过片刻,就暗搓搓的开了一道缝子,那放下了邵满囤的柳二,又一路小跑的蹿出来,捡起他丢在雪地中的扫帚,朝着那溅了血的地方推去。
将血迹铲了个干干净净后,还要继续收拾他这条道儿。
派给他的活还没干完呢……
……
至于已经被送到了门房处的邵满囤,不知昏了多久,身子渐渐暖和过来时就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
“俺,这是在哪??”
在一旁听到了动静的老柳上前一步,搀着这个孩子将他扶了起来。
“孩儿啊,你在初家老爷的门房间呢。”
“老爷仁义,听了老管家的话,特意派府医给你瞧了瞧呢。”
“你摸摸,这头都给包好了呢。”
说完这话,老柳家的就将炕头上屯着的稻糠枕头垫在了邵满囤的腰后,让他能自己直身坐起,转过身,又将柴火炉子上熬着的药壶给取了下来。
药壶里熬着的汤汁子已是得了,被老柳家的倒在了一旁的海碗里。一股苦的涩的味道弥散在了这间不算大的屋子之间。
这空当里邵满囤摸了摸有些麻的脑袋,入手的是一层粗拉拉的麻布条,绕着他的脸颊……捆得严实。
连伤口都包过了。
“他大叔,谢谢……”
邵满囤这句话还没说完,手中就被塞入了一碗热乎乎的药汤,再抬上眼一瞧,是老柳伯皱纹很多却带着慈祥的脸。
“谢啥,赶紧趁热喝药了。”
“这还不是应该的?连初家的老爷都说俺二儿做的对呢!”
“哦,俺二儿就是救你的那个傻小子,现在还在外边扫雪呢。”
“不过也扫不了多久了。”说到这里老柳伯微驼的背都不自觉的挺了起来:“初家的老爷刚了话了。”
“孩子,初老爷说了,凡是跟初家有来往的,甭管是佃农还是长工,那都是自家人。”
“敢对自家人下手的,就是跟初家过不去。”
“初老爷还说了,柳二家的做的不错,既维护了初家的脸面,也让那些混混们知晓,在章城初家镇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作为救人的奖赏,初老爷还将俺儿给调到了护卫队里了。”
“先从低等的护卫干起,一边训练着一边上工。”
“若是干得好了,还能调到内院中,当个大少爷或是三少爷的贴身护卫呢。
可算是替自己挣了一份前程。”
“所以,真论起来,俺还要谢谢你这孩子呢。你可是俺儿的福星。可别提什么谢不谢的了。”
“反倒是你自己,快年关了才来初家平账,想必是家里实在困难吧。”
“你听叔一句话,等一会啊,见到了初家老爷,你就把家里的难处给说了。
他可是这十里八乡最善的老爷了,肯定能帮你一把。”
这话说的笃定。
让一口气就喝完了药的邵满囤听得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