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今日上午才到的渝州,在客栈休息了个把时辰,用了午膳后,吴惟安便带纪云汐去找渝州的领。
此次之所以先从渝州开始交接,便是因为渝州的领刚来一封信,说是有件生死攸关的事求公子相帮。
纪云汐的意思,自然是马车出行。
这么热的天,谁要走路啊。
但吴惟安说,很近,走走便到了。
而且尽量还是不用马车,太招摇。
近个头啊。
纪云汐冷笑了下,忽而伸手,一把抢过吴惟安的伞。
没了伞,吴惟安失去了掩盖之物,那张脸暴露在四周的视线之中。
听到这边的动静,那女扮男装的小姐下意识看了过来,而后视线便顿住了。
纪云汐见此便知吴惟安和这女扮男装的小姐一定先前生过什么,她没打算掺和进去,拿了伞就欲先走几步,混入人群中旁观。
可哪想吴惟安动作也很快,一把紧紧抓住纪云汐的手腕,轻声道:“夫人,你的心,真的挺黑的。”
纪云汐:“松手。”
吴惟安:“绝无可能,你休想独善其身。”
两人争辩的功夫,那小姐带着十几名仆从跑了过来。
“世延!!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于从欢指着吴惟安,目光极为复杂,有爱,有惊喜,又有深深的疑虑。
纪云汐静静打量着,轻轻动了动眉眼。
于从欢深深吸了口气,视线顺着吴惟安的手,看向纪云汐,忽而怒道:“你又是谁?!”
纪云汐努力抽了抽,也没抽动,吴惟安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她面无表情地答曰:“无关紧要之人。”
于从欢:“那世延为何牵着你?!”
纪云汐轻挑了下眉,看了眼从容不迫的吴惟安:“你问他。”
于从欢看向吴惟安,咬了下唇:“她是谁?你为何牵着她?你可知你的身份?这三年到底生了什么?三年前你为何突然间就不见了?”
吴惟安翩翩有礼答道:“我主子。主子自然要牵着。主子的仆从。有了主子。有人出更高的价。”
一旁静静听着的纪云汐:“?”
什么叫‘有人出更高的价’?
于从欢听着一愣一愣的:“可是,可是你的赎身钱是我出的,你怎么能,怎么能还有的主子?”
吴惟安浅浅一笑,他白色的裙摆随风摇摆,无可挑剔的脸庞风华绝代:“于小姐,我们这一行,向来价高者得,抱歉了。”
于从欢看得眼睛都直了,三年前从春风馆看见世延后,她便一见倾心,从此之后再也没有男子能入她眼:“可是我出了五千两!没人能比我出得更高!”
三年前,是她用了五千两最高的价格,将世延从小倌馆里买下的啊。
闻言,吴惟安看向一旁的纪云汐,他弯下腰,柔声道:“主子,烦请您告诉这位小姐,您出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