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哈哈大笑:“武松兄弟,你无凭无据,就敢说我开的是黑店?”
武松指了指瘫倒在桌旁的两个公人:“莫非他们是自己醉倒的不成?”
“哼,这两人一没受伤,二没送命,只不过吃了点大补的药酒而已。”孙二娘叉着腰答道。
“武松兄弟,那二人,稍后我让娘子灌下药汤便可叫醒,并无大碍。倒是兄弟你,此去孟州,前程十分凶险。”
武松奇道:“你知道我要去孟州?”
“我不但知道你要去孟州,还知道你将来会大闹飞云浦,血溅鸳鸯楼。想做个良人不得,终究要落草为寇。”
“什么?”武松惊道,“你莫要信口雌黄。”
柳白拍了拍石桌:“来来来,坐下边喝边谈。”
武松见柳白谈吐间轻松自若,不似偷奸耍滑之人,又兼着武艺高过自己,如要害他,并无下药之必要,便信了几分。
“也好!刚才只顾动手,连好酒都没喝上。”武松走上前来,大剌剌地坐到了桌边。
“娘子,还不赶紧换美酒上来。”柳白对孙二娘说道。
孙二娘见柳白言语间对武松颇为欣赏,知道他起了结交之心,便一笑转身进了屋。
不多时,她提来两个酒坛,放在桌上,笑道:
“这位兄弟,敢不敢喝这坛酒?”
武松见她脸上笑意盈盈,知道在打趣自己,拱手道:“我武松平生最爱喝酒,几时怕过?但我酒量奇大,就怕喝光了你们店里的美酒。”
孙二娘笑道:“你要真喝光了店里的酒,倒也省事。青哥,咱们就此关了这‘黑店’如何?”
“好啊,我正想和你去游山玩水。武松兄弟,千万不要客气,一定要放开了喝。”
武松见两人调侃自己,不由朗声大笑:“有趣有趣,两位这般潇洒自如,倒还真不像开黑店的主,是武松失眼了。”
“兄弟,不打不相识,喝酒。”
柳白一掌拍开酒坛上的封泥,取过大碗,倒满酒:
“我比你年长几岁,就不客气当个哥哥,我娘子以后就是你嫂子,如何?”
武松起身剪拂:“哥哥,嫂嫂。”
柳白笑道:“你可知道,我还有个鼎鼎大名的兄弟。”
“哦?是何人?”
“花和尚鲁智深。”
“什么?”
武松大喜道:“早就听说他的大名,三拳打死镇关西,大闹五台山,出走大相国寺,不知他人在何处?”
“就在我这里,不过昨日去了永安府,这两天应该就会回来。到时候,让你嫂嫂准备一桌好酒菜,我们兄弟三人把酒言欢,岂非人生美事?”
武松点头称是,旋即又看了看搁在墙边的枷锁,还有那两个兀自未醒的公人,叹道:
“哥哥,武松如要脱逃江湖,凭这两个公人,哪里看得住我?只是武松平生只要打天下硬汉,这两个公人,一路上服侍我来,并无过错。我若连累了他们,实在有违我心。”
柳白点头道:“兄弟侠肝义胆,不愧为当世数一数二的豪杰。只是这世上的事,往往难以两全。”
武松心中一动,问道:“哥哥莫非有难处?”
柳白站起身,走到开阔处,一扬手,将“万界商城”储物箱内的异形尸体取了出来。
院中凭空出现了这具黑色的异形尸体,武松不由地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