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中,马背上的人随着马儿的腾跃,颠来倒去,摇摇欲坠,看起来毫无生机。
谢鲸一抬手,更多的火把燃起。
“吁!吁!”几个士兵对着马儿呼喝了几声,那马立刻放慢了脚步,小跑起来。
此刻,柳白已经看清,马背上那人身上缠着好几圈麻绳,绳子又绕过马脖子,打了个死结,这才一路颠簸都没有掉下来。
“谢大人,这不是我们派去的兄弟。”一个士兵上前禀报。
柳白摆摆手,让众人退后:
“你们别靠太近,我先去看看。”
他从一个士兵手里拿过火把,慢慢走到马儿旁边。
柳白举起火把,先绕着马儿转了一圈,这马双眼黑润,浑身上下也没有现伤口,看来并未被感染。
他将火把凑近马背上的那人,只见此人的右侧裤腿整个都是暗红色,看起来是大量流血后被风干的样子。
柳白伸手推了推此人,触感十分僵硬,看来已经死去多时。
“你们把他弄下来吧。”柳白对士兵们招了招手。
立刻就有两个士兵提刀过来,斩断麻绳,将马背上的人抬到了地上。
“查一查他身上的物件。”谢鲸走上前来,对士兵说道。
不多时,士兵从此人贴身口袋中找到了一颗蜡丸。
谢鲸将蜡丸摁碎,里边是一卷素绢。
“八大坊毒,人人皆成怪物,金陵无力回天,恐将荼毒天下。各州府切记闭城据守,或有一线生机。罪臣严良泣血跪书。”
谢鲸看完,颤声道:“世兄,此事当真生了。”
柳白看了看被夜色笼罩的四野:“冯将军派去金陵的斥候一个都没回来,倒是金陵的报信人到了,可惜也死了。”
“大人,已验过尸体,此人因腿部被锐器割伤经脉,失血过多而死。”
柳白皱眉道:“奇怪,被锐器割伤?难道除了丧尸,还有别人要害他?”
“兴许是被丧尸追击时,不慎擦碰到了什么锋锐之物?”谢鲸说道,“罢了,当务之急,要赶紧将这素绢交给金将军和屠大人。”
谢鲸叫过一名手下,将那卷素绢交给他,令其快马前往屠千里的府上报信。
柳白站在报信人的尸体旁边,问那个验尸的士兵:
“此人死了多久,看得出来么?”
“回大人,据我推断,应该在两个时辰左右。”
柳白拉过谢鲸:“军中每日宰猪杀羊放的血还有吗?给我抬四大桶过来。”
谢鲸一愣:“世兄?你这是做何用?”
“如果我估计没错,再过半个时辰,跑得最快的丧尸就该到了。我得好好招待招待他们。”
谢鲸一拍身边的士兵:“赶紧去办,不得有误!”
柳白看了看身后的大营:“派人搬些巨木过来,把营门堵上。再调二十个神箭手,二十个刀盾兵,两人一组,在两边的山坡上埋伏,刀盾兵负责神箭手的安全,神箭手负责盯着营门,现丧尸,即刻射其头颅,将其击杀。”
说话间,远远又传来马蹄声。
一个士兵趴在地上听了听,站起身道:“大人,是我们的斥候回来了。”
马蹄声急促,夹杂着慌乱的呼喊声:“来了,怪物来了……”
什么?丧尸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柳白也大吃一惊。
那个策马狂奔而来的士兵,不等马匹减,忽然直接翻身从马背上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