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是明日才过生日么,你们怎么今天就喝上了?”冯紫英笑道。
“弄了些外边没有的新鲜瓜藕,正等你来呢。”薛蟠赶紧招呼冯紫英入席。
“薛兄相邀,岂敢不来,只是今日还有一件要事,马上要赶回去面禀家父。”
“哦,是何事如此紧急?”薛蟠斟了一海碗酒递给冯紫英。
冯紫英看了看房内众人,接过海碗,一饮而尽:
“今日多有不便,改日再细谈吧。”
柳白推了推薛蟠,附耳低声道:“让其他人先出去。”
薛蟠笑着指了指柳白:“还是你机敏。”
他将手一挥,让那些小厮和唱曲儿的全部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柳白见房内只剩三人,问道:
“冯兄弟,现在能说了么?”
冯紫英沉吟片刻,凑近二人道:
“你们可知我这脸上的伤因何而来?”
薛蟠眯起眼睛看了看冯紫英脸上的青伤:
“让哪家的小娘子捶伤的?”
冯紫英噗地一声笑道:“我可没你那么多相好。”
他挽起袖子,露出左臂,又是一大片乌青。
薛蟠奇道:“你不是早就学到了世伯的八成武艺,竟有人能如此伤你?”
冯紫英正色道:
“昨日,家父收到八百里加急驿报,金陵城中出了大事。一家杀猪的屠户突然疯,冲到街上见人就咬。离奇的是,被咬的人没过多久都变成了和屠户一样的疯人,也开始四处咬人。”
什么?柳白听到冯紫英的描述,脑中立刻跳出两个字:丧尸。
“多亏金陵太守严大人处置妥当,即刻关闭了八大坊的所有坊门,又调来神箭营和火龙队,将那些疯魔之人困在了八大坊内。”
“既然金陵的严大人已经处置妥当,那你又何必多虑?”薛蟠不解道。
冯紫英指了指手臂和脸上的乌青:
“你们一定想不到是谁打伤我的?就是那个从金陵来的驿卒,半个时辰前,他也疯魔了。”
什么?那个送信来的驿卒也被感染了?
柳白吃了一惊,他连忙问冯紫英:
“你身上除了这两处青伤,有没有破皮的地方?”
冯紫英见他神情紧张,笑道:
“倒是没有,那驿卒扑上来时,被我一剑刺穿了头颅,只是没想到他扑击之力甚大,身死后的余势竟能将我撞飞,反磕到身后的树木,这才有了两处青伤。”
柳白松了口气,又问道:
“有没有其他人被那个驿卒伤到?”
“应该没有,我见到那个驿卒时,他举止尚且正常,谁知交谈了几句后,他突然双目红,手脚颤抖,状如疯癫,没多久便朝我扑来。”
“宝兄弟,不过是一个驿卒疯,你为何如此紧张?”薛蟠不解道。
柳白拿起一根筷子,绕着酒碗画了个圈:
“冯兄刚才说金陵的严大人关闭八大坊,将疯魔之人都圈了起来,现在看来却有漏网之人。这个疯魔症传染极快,恐怕此刻金陵城已成人间地狱了。”
“什么?有这么严重?”薛蟠被柳白说得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