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伦斯特带着残部杀出重围,警察并没有继续追上来,反而是跟剩下没有脱身的整合运动士兵缠斗。
不过他们拖延不了更多的时间,科伦斯特了疯一样的撤退,却眼睁睁看着带出来的战友一个个被弩箭钉在墙上。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a小队的成员:“猎鹰”的手笔。如果再拖延一秒钟,下一个被钉在墙上的就是科伦斯特自己。
科伦斯特赶忙改变逃跑的方向,朝着掩体更多的跳蚤市场前进,希望到处盖着帆布的摊位能够挡住弩箭的追击。
他绝望地现自己已孤身一人,拼了命带出来的整合运动的士兵不知所踪,而自己正被黑暗中的敌人追杀。
科伦斯特浑身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而剧烈颤抖着,甚至连步子都已经跑不稳,扶着墙踉踉跄跄地冲进一条幽暗的巷子。
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拿着骑士枪的人正握着武器朝他刺过来。为了躲过攻击,他向后一仰,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陨骑士把骑士枪插进他耳旁的混凝土地面上,力道之大连坚固的地面都出现了裂纹,枪尖也已经没入地面之中。
“‘舞者’?不,我现在应该叫你科伦斯特,你不配这个名字。”陨骑士咬牙切齿的说道。
“陨——你赢了,杀了我,让我和我父亲见面。”科伦斯特闭上眼。
“你的父亲?”科伦斯特的话像是一把刀直直插入陨骑士的心脏,他想起了那个成就陨骑士,也让陨骑士一败涂地的男人。
“你的父亲会为你感到可悲!”
“你以为我没有见到你做了什么吗?你让一个感染者害死了他!”
“我?我害死了你的父亲?”
“如果你不收留那个感染者,你能听得进去我父亲的指责,那种悲剧绝对不会生!”科伦斯特全然不顾,红着脸破口大骂道,“你害死了我的父亲!就是因为你们感染者!你毁了一切,我也要毁掉你的一切!”
“我怎么知道?我他妈怎么知道!”陨骑士苦笑着怒吼道,“杀了你父亲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流浪汉!”
“只有感染者会同病相怜,我父亲当初愿意聘用你就是一个错误。”科伦斯特喘着气,别过脸说道,“你也已经体验到了被加害的绝望,现在赶紧就杀了我。和五年前一样,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陨骑士需要做的是拔出长枪,再把那一杆陪他征战无数比赛的武器径直刺入科伦斯特的心脏。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他吃力地拔出长枪,看着出现在眼前的a小队的一位队员“公牛”,他此时正看着陨骑士,等待着他做下决定。
“把他带走吧。”陨骑士拍了拍袖子上的灰,低声吩咐道。
雪花落在了他的睫毛上,陨骑士闭上眼,任由绒毛般柔软的白雪染白他深黑色的头,正如五年前一样。
……
从望远镜中,西松亲眼目睹了科伦斯特逃跑的窘境,甚至忘记了他的目标。
科伦斯特的计划已经一败涂地,西松思考着是否要把现场的情况实时转播给尘暴。
正要起身的西松猛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周围的气流突然改变了,他眼神一冷,拔出手边的刀转头一看,站在他身边的正是尘暴。
“别紧张,西松。”
“是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也看到科伦斯特的处境了。”尘暴没有理会西松的问题,反倒是自言自语道。
“这和你预料的……一样?”
“一模一样,科伦斯特能够击败马祖卡才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漫天的阴云遮住了月光,笼罩着这片大地的只剩下黑暗,“我跟市政府达成了交易。”
“市长的愿望就是铲掉自己的死对头。”尘暴接着说,“不仅是马祖卡帮,更是法比安和博尼法西。”
“我们帮他杀了博尼法西,马祖卡很有意思,我还想陪他们多玩一会。”尘暴抹了抹自己的衣袖,像是抹去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罪过,“你知道,我讨厌叛徒。我尽量让科伦斯特能够挥他的最后价值,蜡烛燃尽之后什么都不会剩下。”
“你要怎么做?”西松还是没有看懂尘暴的思维,他只是个执行命令的机器,任务在身不允许他过多的思考。
“市长最希望的结果是我们能帮他消灭马祖卡,虽然科伦斯特没有如他所愿。那么我们何不划清我们与科伦斯特的关系呢。‘科伦斯特只是个流窜于各个移动城邦的窃贼,而抑制剂早就被他们运出城了’。”
“运出城了?”
“市长早就让法比安运了一车源石炸药去扎莫希奇,尽管他根本不需要到终点。”
“……”
“军方也根本不在乎谁偷了抑制剂,他们只想找人付他们的军饷。更上一级的政府对他们的资金不断贪污克扣,军方无非是想利用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让人买单。”
“我帮市长铲掉了两位他的心头大患,军方也得到了军饷,虽然各有损失,但皆大欢喜。”
“我明白了,你的想法很独特,但这些能帮我们做什么?”
“我们可以得到一份位置,一份在科马鲁多立足的位置。”
西松以沉默回应了尘暴的话,凭着风卷走他的思维,天空中似有似无的再一次下起了绒毛般的雪花。
……
一枚军用巡飞弹从科马鲁多某处不起眼的建筑顶上射上苍茫的天空,在雪中拖着淡淡的白雾,与漫天的雪花融为了一体,像一只白色的雄鹰义无反顾的飞向远方。
巡飞弹划过天空,撕开了白色的烟云,在天空中高滑翔,如同一只盘旋在天空中寻找猎物的猛禽。
突然像是现了猎物一样,巡飞弹摇晃着俯冲下降。动机被重新点燃,燃烧着天空中飘舞的雪花,以极快的度撕裂空气,出胆寒的尖啸声。
法比安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高地在他眼前闪过,直冲向他身后的军用卡车。
他甚至没有时间向神祷告,爆炸的冲击波笼罩了他,随后是如同波浪一样的火光在他眼前摇曳着,最后只剩下一片黑暗。
猛烈的爆炸摧毁了一切,被攻击的卡车因为载着源石炸弹,被连环的爆炸炸成了齑粉,而法比安身处的前车炸飞了数十米,烧的只剩下扭曲的框架。
待大雪将地狱般的火焰和灰烬覆盖之后,好像笼罩了住那一份不可救赎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