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丝蕴一下子就猜出来,找她谈的话,跟程深之有关。
在家里,如果说沈丝蕴最敬重谁,那一定是沈父。
虽然没有挨过揍,但是没少看沈适挨揍。
每次都有震慑效用。
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无辜的走到父亲面前,笑盈盈问:“怎么了,爸?”
父亲沉默了两秒,收起来报纸,看着沈丝蕴,斟酌了好半天言辞。
“以后不要做这么幼稚的事,做不成夫妻还能做朋友,你对他虽然有怨恨,但不至于这么折腾人家,把事情讲清楚,大家好聚好散,以后也好——”
“爸爸,”沈丝蕴嘴角的笑容有一些僵硬,她忍不住打断父亲的话,“不是我想这样,是他非不放过我。”
沈父怔了一下,“他怎么不放过你了?”
“他就是死拖着不离婚,”在这件事上,沈丝蕴对程深之的误解很大,把程深之现在所有的反常表现,都跟利益挂钩,“男人总说女人现实,其实男人才最现实,在婚姻里比女人还能忍,一旦牵扯到利益,就是个忍者神龟。”
沈丝蕴是带着情绪的,毕竟她觉得自己很委屈,所以说话有些不过大脑,把男人归为一类人,不小心忘了父亲也是个男人,说罢眨了眨眼睛,眯起眼睛讪笑,“当然爸爸你是个例外。”
沈父有些不自在,握拳轻咳。
“你也不好把程深之想那么坏,不想离婚也不定是和利益牵扯。”
自家人替别人说话,沈丝蕴不喜欢听,侧过去头去看别处。
在父亲面前装可怜,“您怎么替外人说话,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他不要以为我现在还那么好糊弄,给点小恩小惠,给仨瓜俩枣就能打我,您觉得他淋雨可怜,我以前在程家经历的可怜事多了去了,我不说,只是不想提,他要是问心无愧,他能这么委屈自己?”
说到这里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
“人性啊,就是贱。”
每次只要提程深之的事,沈丝蕴的情绪多少都会被波动,所以沈父这段时间从来不主动提及。
今晚是个例外,害怕年轻人做事情没数,惹了是非。
他还待说些什么,沈丝蕴一直捏在手里的手机响了。
看一眼屏幕,打电话的是齐铭。
从那天医院之后,沈丝蕴好些日子没见齐铭了,他以前总寻各种借口在自己眼前晃悠,这段日子清净了不少。
沈丝蕴守着父亲有些拘束,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直接拒接。
父亲已经重拿起来报纸,把早晨没看完的那一点浏览完,抬了抬下巴,“去忙你的吧。”
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沈丝蕴回到楼上卧室,没有急着给齐铭回电话,不紧不慢洗了个澡,把长吹干,躺倒床上的时候把这事给忘了。
用手机点了个电影看,也好长一段日子没看电影了,事情太多,时间不够用,今晚难得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