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拉从来没有真正的依仗过模拟人生。她带着一半抗拒的告诉所有人,自己身上的神奇之处、来自于一个种族职业满级的游戏系统。她之前并不相信所谓的“灵力”,因为一切巧合,看起来都是因为自己的仙子种族、园艺技能,和各种金手指,而造成的。
可是,现在——
阿芙拉第一次真切的对模拟人生祈祷。她希望——她想要,她愿意让那个被所有人误以为的“神明”身份是真的。阿芙拉终于放弃作为一个人类,而是一个被人类的信仰束缚着的神祗。只要她因而能够拥有,被信仰之力所百万倍加成的、浩如烟海的力量。
阿芙拉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感觉到了。
是洋面上被海风吹拂而轻轻颤动的那种感觉。而能够将一把短刀瞬间灌注满灵力、修复到可以出阵程度的灵力,对于她来说,只是被拂动琴弦的那种等级而已。
阿芙拉还并没有搞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不过,她也顾不上继续思考这件事了——
亮白的荧光过后,一个白金瞳的小男孩,带着一只巨大的老虎,出现在了阿芙拉面前。
他仅仅只是愣了一下,就颤声祈求,“主、主人!救救我的兄弟们——一期哥、鸣狐叔叔、鲶尾、骨喰、药研阿尼甲,还有,后藤,呜呜呜……!”他说不下去了,脱力而腿软,几乎立刻就要滑到地上。有着漂亮条纹的老虎上前一步,用大脑袋顶了顶男孩,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太郎太刀迅走过来,扶住了短刀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沉默而坚定的拥抱。
阿芙拉丝毫也没有停歇。她继续寻找着,其余刀剑将仍然残余着意识的短刀,替阿芙拉指出来。
一、二、三、四……苏醒过来的短刀们,没有一把放任自己被困在无用的恐慌情绪里。他们安安静静的对主人迅行了礼,就立刻走到一边。早已有了默契的短刀们各自分了组,留下更加沉稳的短刀、安慰年纪尚幼的弟弟们,另一些飞快的翻检着刀铺,还有一些,把刀剑行走过来的痕迹清扫干净。
“主人,”一把披浅花披风、戴橘色盔帽的短刀,走上来提醒。他声音低低的,难掩担忧、不过也满是恭敬,“我们本来应该分散在时空之中,因为历史修复主义者并不希望我们还聚在一起……但是,是一期哥做了些什么。他用灵力保护了我们大家,让我们不至于分散在其他的时空里,然后是鸣狐叔叔,后来,鲶尾和骨喰……”
他控制着自己呼吸里的颤音,想让自己听起来更坚强一点。
“如果……”
短刀的话并没有说下去。阿芙拉将手指移开,立刻扶住了刚刚苏醒的、黑短刀的肩膀。
有着一双紫色眼睛的付丧神,一时难掩恍惚的,呆呆愣愣的、眨了眨眼。
“药研!”阿芙拉身边的短刀惊叫一声,“你还好吗?”
他踌躇了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越过主人去和兄弟说话。而阿芙拉善解人意的将药研藤四郎推了过去。
就在阿芙拉快要将手掌移开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什么、无力而坚定的勾住了自己的衣角。
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短刀努力弯起嘴唇,对着将藤四郎家族解救出来的主人,轻轻笑了一下。
阿芙拉有点儿害羞的摸了摸鼻尖,背后光翼一展,飞向了其他的方向。
她几乎是同时的,唤醒了两把胁差。
银的少年将另一把胁差护在怀里。他看起来比黑长的兄弟状态要好,看上去像是被额外的关照过,尽管,也只是好上一点点。他沉默的看向阿芙拉,嘴唇颤了颤,涩声开了口:“……谢、谢。”他说。
而另一把胁差,虽然还没法说出话,不过已经努力笑起来,元气满满的,冲阿芙拉吐了吐舌头。
阿芙拉挨个抱了抱他们,留下两瓶补充体力的仙药。
下一把是藤四郎家的打刀、被好几把短刀提起过的“鸣狐”。
戴面具的青年随同一只小狐狸一起出现,险些吓了阿芙拉一跳——因为这狐狸会说话。
嗯。考虑到阿芙拉甚至已经和狐妖做了朋友,这个小小的惊吓,大概会被巴卫笑话一顿吧。
阿芙拉对自己遐想中毒舌的巴卫皱了皱鼻子,而在小狐狸扑倒鸣狐的身上、大声呼唤着,“鸣狐!睁开眼睛啊,快呼吸啊,快站起来啊……!”并且执着的用小脑袋顶着打刀胳膊的时候,被阿芙拉轻轻的抱了起来。
拥有能瞬间俘获所有动物好感buff的阿芙拉,用额头蹭了蹭小狐狸的被毛。
“没事的,”她温柔的说,“我现在稍微能感受到了。通过灵力、所唤醒的刀剑们的状况。鸣狐不会有事的,他只是睡了太久,需要时间来清醒罢了。”
阿芙拉说完,把立刻安静下来的小狐狸,轻轻放在了鸣狐的手边,而打刀弯曲起胳膊,将狐狸笼在了臂弯里。
最后一把,是粟田口吉光一生只锻造过一把、以“一期一振”而命名的,在后世、被皇室所珍重收藏的太刀。
阿芙拉满怀敬意的注视着它,目光逡巡在华丽的侟身上,仿佛已感受到了这把太刀沉默着忍受的折磨、被黑暗吞没的苦痛,以及,哪怕是耗尽付丧神的力量,也要守护弟弟们的、那种决绝。
她深吸一口气,把刀剑所能承受的最大灵力,缓缓的、不停歇的,全部注入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