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假设两种可能,第一,农户真昧了钱,不过这种概率比较小,但也不是没有,所以也要调查一下农户家里。切忌以偏概全。
第二,就更简单了,既然数目不对,那就说明不是商人的钱袋,钱袋子搁置官府,等钱袋子真正的主人来。而这种解决办法,又能衍生出两种结果。
其一,商人哑巴吃黄连,认了这个教训。
其二,商人不服嚷嚷,道出那钱袋子就是他的。如此一来,一个诬赖他人,糊弄官府的罪名就跑不掉了。
不管如何,总归会把恶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苏秀才却陷入了误区,半晌没个头绪,愁得晚饭都没吃。
他代入了农户的角色,一心只想着怎么自证清白。这就是典型的当局者迷。
秦遇倒是想提点他一下,但是转念一想,他能提点苏秀才一时,却提点不了苏秀才一世。
若苏秀才有不明之处,他事事告知,岂不是害了人家。
再等等吧,由着苏秀才再思考思考,若对方实在想不出,他再暗示也不迟。
因为上次舌战“地头蛇”,苏秀才后来又结交了两个朋友。
他其实也不好意思事事麻烦秦遇,于是就跟另两位好友一同琢磨了。
他们跟苏秀才的想法差不多,都觉得是商人在说谎。可是商人咬死了不承认。
“不如动刑,十个大板子下去,就不信他不招。”
苏秀才惊了一下,随后摇头,“不成不成,我们要以理服人,不能轻易动刑。”
“以理服人也得看对象是谁。难不成让无辜农户平白背一账。”
“苏兄,若那农户真的心有不轨,他大可捡了钱后偷偷回家,谁都不告诉,但他没有。这样一个老实人,他怎么会昧财。理固然要讲,但也莫让好人寒了心啊。”
苏秀才被说动了。为官者,本就是为民请命,替民谋福,怎么还反着来呢。
他们心里有了章程,回去后,苏秀才兴冲冲跟秦遇分析他所得。
秦遇听完之后,沉吟道:“苏兄,你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动刑始终落了下乘,你要不要再考虑下。”
他委婉道:“你可以想一想那个商人的诉求,然后倒推回去。或许会有的现。”
“这……”苏秀才蹙眉,迟疑道:“那个商人强调农户昧了他的钱,所以……他想要财?!”
秦遇点头:“你可以顺着这个思路再想想。”
教授明天才会检查,所以苏秀才还有一晚上的时间。
晚上苏秀才在屋里琢磨,他感觉自己隐隐抓到了点什么,但真要细想,又想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