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若是想从流言蜚语中脱困,就需要告诉我此。”
听话听音,苏秀才有点迟疑又有点惊喜的望着秦遇:“你有法子帮我?”
秦遇眸光变换:“要看苏兄对于交际花费还记得多少了。”
“我大部分都记得。”话一出口,他就不好意思的看着秦遇。
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记得每场交际花费,其实不是什么好话。
文人清高,不通俗物。
反正不管事实如何,但是面上大体如此。
秦遇其实有些意外,毕竟苏秀才那么憨,还以为人家对钱没概念呢。谁知道人家心里门儿清,只是把朋友看得比钱重,所以不计较。
看着苏秀才窘迫的神色,秦遇基本能揣摩到苏秀才的心理活动,轻轻点了点杯壁,“苏兄忘了,在下精于算学。”
这话让苏秀才的窘迫散了些,然后在秦遇温和又暗含鼓励的眼神中,他将自己记得的交际花费都道了出来,包括时间,地点,活动内容。
而且除了他请别人的花费,别人请他所用的花费,他也留心着的。
苏秀才挠着后脑勺,难为情道:“凑巧看到的,真的。我当时打那儿过,不小心看到别人付钱。”
秦遇:“嗯。”
秦遇把记录的东西给他看:“你瞧瞧有没有错处。”
苏秀才:………
苏秀才脸都臊红了,声如蚊讷:“……没有。”
秦遇看着纸上写下的东西,对苏秀才道:“有了这份详细的记录,明日那群人朝你泼脏水,你可以让人誊写个百八十份,撒满府学。”
苏秀才闻言眼睛一亮:“这是个好法子!!”
简单粗暴十分有效。
他当即就要从秦遇手中拿那份账单记录,但秦遇躲开了。
“秦兄?”苏秀才疑惑。
不是秦遇给他出的主意吗,现在又是个什么意思。
秦遇晃了晃手里的账单记录:“苏兄,你可想过,你把这个撒出去,虽杀敌一千,但也差不多自损八百了。”
“其他人看到这个,知道你记性好,以后谁敢放心跟你来往。”
苏秀才犹如雷劈,秦遇说的没错。这份账单记录真撒了,他在府学基本也到头了。
刚刚看到希望,又立刻面临失望,这比不给他希望,还让他难受。
他整个人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我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了是不是。”
“不是。”秦遇话里藏着揶揄:“账单记录是要撒的,但是你可以只挑大单,而且只能说个大概数字。最好再编一个像样的理由。比如xx天,你与友人交谈,兴致上来,于是叫了两坛好酒,谁知那酒竟那般贵,让你感叹府城消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