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铭抬头对张氏道:“婶儿,你们别跟我客气,今天我做东,去我家酒楼吃饭,行不。”
秦遇和他娘对视一眼,俱是笑了。
吃饭的时候,赵锦堂一个劲儿问秦遇县试什么感受,是不是很严肃。
秦遇想了想,回道:“还好吧。”
他说了一下报名前后需要注意的事项。
赵锦堂和秦怀铭听的聚精会神。
秦遇心念一动,又说起这两日的考试内容。
虽然每年考试内容不一样,但是万变不离其宗,题目都是从四书五经上划拉。
他觉得以赵锦堂和秦怀铭现在的学习进度,再念个一年,未尝不能下场一试。
赵锦堂眼睛晶晶亮,信心倍增。秦怀铭却没那么乐观,“听闻明日和后日的考试内容会加大难度。”
秦遇点点头。
饭桌上陡然沉默,赵锦堂有点别扭,他认真道:“秦遇,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秦遇拿起手边的茶杯,抬了抬:“借你吉言。”
赵锦堂立刻端起茶杯跟他碰了一下。气氛重热闹起来。
饭后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赵锦堂和秦怀铭才离开,他们明日还要去私塾上学。
第三日考帖经和墨义,难度肉眼可见的提高了。秦遇比前两日晚了两刻钟出来。
张氏看到他什么也没问,一路上闲聊,说县城里面什么都贵,连一碗面都比镇上贵一文钱。
秦遇静静听着,偶尔还会附和一下。若换了其他读书人,或许会觉得这种琐事无聊烦躁,但他听着觉得很放松。
第四天的时候,天公不作美,天上下起了小雨,裹着寒风,冻得人手都僵了。
秦遇对面一个考生因为手指冻得不灵活,不小心碰倒了洗,里面的水浸到了答卷上,他慌乱的想要抢救,结果把砚台也打翻了。
这情况只能重找衙役讨一份答纸,誊抄答案。然而观对方坐在凳子上呆的架势,竟然是放弃了。
秦遇抿了抿唇,随后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这细雨寒风虽然恼人,但是秦遇接受良好,冬日里他每日都会在这样的环境中或练字或抄书。雨滴打在脸上的凉意反而让他头脑更清醒。
刚过午时,他就交了卷,步履缓缓地走出礼房。这次与他一同出来的还有严青。
秦遇刚跟他打完招呼,严青就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脸上也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秦遇吓了一跳,快步过去扶住他,一探严青的额头,好烫!
他们这儿的动静引来了其他人,随严青一同来的是个沉默的汉子,对方从秦遇手里接过严青,背起来就往医馆方向走。
张氏迟疑:“遇儿。”
秦遇叹了口气:“好歹同窗一场,去看看吧。”
好在送医及时,严青的风寒得到了控制,晚上时候体温降下来。
秦遇和他娘疲惫的回到客栈,简单的用了食物,倒头睡下了。
次日,他们同其他人一并回去,秦遇看着严青苍白的面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