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什么交情?季冠军,我警告你啊,不许平白无故的跟我这套近乎。”
走两步,突然刹脚回头,“再说一遍,咱俩不熟,不吃这套。”
“别啊,才几天不见,搞这么生分干嘛?”季冠军追上前,跟鹤蝶并列,继续说,“咱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相约一起来临麓山看雪的,都怪严以那家伙,他早上通知我的时候,我还没起床呢……”
“啥?那天还有你?”
“啊?你不记得了?有次体育课,我们偷偷从学校围墙翻出来,下山的时候,说下雪了一起来看雪……当时我也在,原来没人记得,好吧,着实应该感谢严以才对。”
极目望去,雪后的临麓山被装点的一片洁白,道路两旁的树丛里,厚厚的积雪,白花花,亮晶晶的,一簇一簇,像天上的云朵落了下来。
临麓山并不十分陡峭,小径通幽,越往深处走,越是寂静怡然。前方的石阶小路,一级一级,弯弯曲曲,绵延无尽。上面脚踩过的地方,留下一连串鞋印,那形似梅花瓣的,自然是胖虎的脚爪子。
李染和不禁浮想联翩,幻想树林里所有的小动物都出来了,它们欢乐地在雪地里玩耍。
下雪啦,下雪啦!
雪地里来了一群小画家。
小鸡画竹叶,小狗画梅花,
小鸭画枫叶,小马画月牙。
不用颜料不用笔,
几步就成一幅画。
青蛙为什么没参加?
他在洞里睡着啦。
一一年级课本里的儿歌——《雪地里的小画家》。
脑海里浮现这个画面的时候,李染和情不自禁的念了出来:“下雪啦,下雪啦!”
“雪地里来了一群小画家……”
大家抬头看去,台阶尽头的廊亭里,齐耳和夏愠一在声情并茂的朗诵。他们脊背挺得像电线杆子,眼睛平视前方,一只手垂直紧贴大腿,另一只手在空气里挥动,左一下右一下,整齐划一。
两人一本正经,旁若无人,坚持朗诵了两遍,最后非常绅士的鞠躬谢幕。
下面几人怔住,既觉得做作,却又不忍打断。等他们表演完,李染和跑上台阶,两只毛线手套拍的啪啪作响,说:“我刚突然就想到了这个,没想到你们记得这么清楚。”
“谢谢,谢谢这位热心观众的捧场,也感谢您对我们组合的充分肯定,为了庆祝咱们之间的默契,您将获得一次跟我的爱狗玩耍的机会,请您移步到我的队友那边牵领狗绳。好的,麻烦请您移步。”
齐耳非常沉浸,一番感言讲得煞有其事,李染和当场呆了两秒,不得已挪向夏愠一,十分配合的从他手里接过狗绳。
“这么大瘾,干脆去当演员算了。”
其他几人嘴上没说,八成心里都是这样想的!
胖虎大概是一只最没见过世面的狗,见了雪堆,比见了骨头还疯狂。它哪里还受得住控制,一鼻子戳在雪地里,这里嗅一嗅,那里闻一闻,嘴里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兴奋地不得了。
“胖虎,乖,不跑了啊。”李染和紧握狗绳,被它带着四处乱窜。她力气小,拉也拉不住,扯也扯不动,只能任由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