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似乎和往年没什么不同,只是寒风吹的比较紧。有时候,从早到晚“呼呼”一刮就是一整天。看样子,元旦前下雪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了。
这天又是大风天,风声像鬼哭狼嚎似的有些吓人。教室里暖气开的足,进去待一会,什么围巾、帽子、厚棉服都是穿不住的。学生的椅背上都搭着厚外衣,长的短的,白的黑的,颜色样式迥异。
脱了外衣,宽大的校服下面还穿着保暖的衣物,整体看上去还算整洁。只是早上进校门时,一个个包裹的严丝合缝,迎面走来都分不清谁是谁。
校服是个神奇的存在,事实上,绝大多数人都吐槽过校服太丑。尽管毫无设计可言,但对于青春期正在成长的少男少女们来说,这种看似宽袍大袖的运动风格,最能包容万物。也是毫不起眼的校服三件套,陪伴和承载了每个人的青春。
临峰七中只有一套校服,春秋穿着正合适,夏天单穿一件短袖就行,唯独到了冬天,就略显狼狈了些。
学校严格要求,不穿校服一律不得入校。校门口执勤的老师每天都很头疼,因为学生们五花八门怎么穿的都有,有时候,还故意不把校服露出来。
“啧!”执勤老师无奈一声,“别让我亲自动手啊。”
男生穿一身长款羽绒服,长到盖住了脚踝,走路蛄蛹的像只蚕一样。“老师我没手了,你自己扒拉吧。”
老师气不打一处来:“天寒地冻的,你还在这给我墨迹。”说着,直接拉开男生领口的拉链,反手戳进脖颈里。
“啊!太粗暴了!老师,你手好冰啊。”男生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以后进门乖乖的展示,少给我耍花样。”老师抽回手,迅缩进自己的袖筒里,鼻子“呲溜呲溜”冻得通红,眼神却无比傲娇。
“小卖部要是出个冰爪雪糕,一定非常受欢迎。”
学生一堆一堆往里边涌,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声音,音调不大不小,刚好传进了一圈人的耳朵里。
“哪个班的?谁在那给我阴阳怪气呢?”老师眼珠子转得像丢进碗里的骰子,骨碌碌的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样。
刚才被老师“亲密接触”的男生,下巴紧紧低着领口,愣头愣脑的说道:“十三班的,齐耳。”
老师歇斯底里一声怒喊:“齐耳,怎么又是你!”
齐耳缩头躲在人群里,试图让同学们帮他打掩护。同学们却脚底抹了油似的,从他身边四下躲开了。周围一片空荡,只留下齐耳像扒了羽毛的秃鹫,赤裸的暴露在原地。
一看情况不妙,齐耳夹紧尾巴想逃离现场,嘴里还在嘟囔:“干嘛都跑了呀,我又不是瘟神。”
老师喊:“回来。”
溜之大吉的算盘,看来是打错了,不行就耍赖不承认吧。齐耳紧急刹车,鞋底打滑的声音像轮胎抓地摩擦时一样刺耳。还差点因重心不稳而摔倒。
“行了,别演了。”他这一套,老师已经见识过了,“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齐耳立马一副嬉皮笑脸的谄媚样儿,主动上前示好:“哎呀,这么冷的天,还劳您亲自督查,老师您真是辛苦了。”
老师饶有兴致的盯着他:“你小子,又落我手里了,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编出什么花儿来。”
齐耳大脑上了马达似的飞旋转,本来没在怕的,一转头,瞟见李染和跟林好从校门口进来,好死不死,后面还跟着严以。
他们一进来就往这边看,齐耳原本编排好的一肠子瞎话,硬是咽回去了大半。最后慌不择言,梗着脖子说:“小卖部新出了一款冰爪雪糕,冰的跟冰棍似的,口感非常好,我觉得老师你一定会喜欢,要不,帮你买一跟尝尝,算我请你的。”
老师一听,撸起袖口作势要往齐耳脖子里塞,一边说:“太不像话了,你小子没大没小的,给我来劲了是吧。”
齐耳反应快,一边后退一边作揖,连连求饶:“老师我一点没骗你,这大冷天的吃根雪糕多带劲啊,您一定要相信我,不信你试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