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顷讨饶一般:“好好好,以后我给你娘俩做早饭,行了吧。”
李染和嘴角一歪:“我可不信,你能起的来?”
大早上跟打仗似的,还好一路畅通无阻,有惊无险,到学校门口时还早了两三分钟。李染和下车后回头,看着同样凌乱不修边幅的李顷,似有心疼:“爸,我走了,你回去再睡会吧。”
李顷搓手抹了一把脸,似有沮丧:“我不回去了,你妈不让我回去,我直接去上班。”
李染和一想也是,这会开去上班时间也差不多了,转身刚走两步,李顷在身后喊:“饭,回来,饭没拿。”
李染和接过饭盒,急匆匆飞奔向学校。
又在平淡无奇中度过了一天,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鹤蝶鬼头鬼脑的出现在班级门口。李染和一出去,鹤蝶立马搀住她的胳膊:“染和,放学别急着走啊,留下来陪我画画。”
李染和跟严以有约定,正好鹤蝶也加入,觉得多一个人也好,免得只有他们两个在画室相对无言。
放学她们俩先到画室,一应准备齐全后,坐在椅子上吃零食。没过几分钟,严以推门进来,手里也拎了一袋零食,鹤蝶打趣道:“说曹操曹操到,给我们买的吃的吗?”
严以走过去伸手递给鹤蝶,有些诧异道:“你也在。”
鹤蝶一边翻着袋子里的零食,一边继续玩笑:“我来画画啊,怎么,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这个好吃,你尝尝。”听到这话李染和霎时耳朵通红,只能佯装感兴趣的样子,从袋子里拿起一包果干,赶紧堵上鹤蝶的嘴。
吃了一会,李染和与鹤蝶开始画画,严以没事干,轻手轻脚在画室转悠,一会看看墙上的范画,一会研究书架上的美术史,一会站在她们后面观摩。
许是觉得安静的有些无聊,鹤蝶在手机里找了一会,放了一比较热门的流行歌曲。画到一半,现白颜料用完了,鹤蝶说:“严以,有白颜料吗,借我用用。”
等严以取来颜料,鹤蝶一点也不客气,眼睛忽闪忽闪:“帮我装满吧,最大的这个格子。”
对于美术生来说,白颜料是神一般的存在,好比音乐生的五线谱和体育生的跑鞋一样重要。如果他的白颜料可以让你随便用,那你们就是好朋友。
看到鹤蝶格子里“脏脏的五颜六色”,严以有些受不了,先用铲刀挖干净,然后装满洁白无瑕的白色颜料。
鹤蝶开心的哼着歌曲,问严以喜不喜欢周董的歌,严以随意说了句,还好,经常听。鹤蝶仿佛拨开了身上某个关节的开关,兴奋地呼叫,要听他唱一。
“别,不唱。”严以装好颜料,逃离般弹开一丈之远,浑身上下写着两个字——拒绝。
鹤蝶连说带笑:“你躲什么呀,就我和染和两个人,我们又不会笑话你。”她没想轻易放过严以,看他慌张的样子,更觉有意思,“听周董的歌,都是有品位的,你这么一大帅哥,一看就很会,屈尊在咱们这小小的画室多可惜啊,为了你的才华不被白白淹没,今天我和染和,勉为其难做一回你的听众。”
“我没才华。”严以无所适从一般,转了一圈,绕到李染和旁边,假装淡定的帮她清理颜料盒。
鹤蝶惋惜的哀呼道:“哎呀,干巴巴的画画多无聊啊,我都快枯萎了。”然后趁严以不注意,一个劲给李染和使眼色。
李染和招架不住,觉得好笑又莫名心疼严以,但以鹤蝶乖张不罢休的性格,只要她打定主意,谁都逃脱不了被她支配的魔掌。李染和只能无奈的耸着肩膀,拿出严以:“给你开个伴奏?”殊不知,其实她也很是期待,严以唱歌会是什么样子。
“你强迫的,唱不好,不许说难听。”
严以轻咳掩饰尴尬,总归在软磨硬泡下,举手投降了。
此时,鹤蝶和李染和互相交换眼神,心领神会的笑了,两个人正襟危坐,耳朵竖的像天线一样,敬请期待着。
“……resososidosi1a,so1asisisisi1asi1aso,……”
想不到严以唱歌还挺好听,李染和心中狂喜,幸好有鹤蝶不断的忽悠,不然还真没机会让他一展歌喉。
唱了一小段,严以有些难为情,自己给自己顺流程:“好了,下一。”话刚说出口,更感到害羞了,连忙拿起一本书遮在面前,低着头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顶。
严以平时冷漠寡言的,这一动作简直不要太可爱。鹤蝶顿时笑弯了腰:“救命啊,严以你可太有意思了,我们又没盯着你看,你藏在书后面做什么,哈哈哈……”
“嘘,那我点歌了哦。”正听到兴头上,还没听够呢。李染和嘘声止住鹤蝶的笑声,就怕严以生气不唱了。
严以这才抬起头来,眼神款款飘向李染和,似乎不再那么抗拒了。他对周董的歌如数家珍,只要李染和报了歌名,每一都能轻松接上歌词。
“上一。”
“下一。”
“单曲循环。”
“暂停,快进。”李染和不但点歌,还把他当成了智能唱片机一样,由着心情更换口令。
严以非常卖力的配合,慢慢的越来越放得开,他把手里的书卷成话筒放在嘴边,惹得李染和眉开眼合笑个不停,不自禁也跟着哼唱起来。
画室俨然成了歌迷演唱会现场,一接着一,三人玩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