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才对吧。
这时。
敲门声响起了。
伴随着礼貌而克制的叩门声响,侍者的声音一并响起:
“您好。您预约的客房服务到了。”
太宰治看起来倒并不意外,只微阖着眼睛,略一抬高声音:“进来。”
他实在是在那个漆黑王座上端坐得太久,以至于很难不习惯这类命令式的口吻。
哪怕男人说话的语调再怎样轻柔,一旦吐露出强制类的词汇、便理所当然般赋予了叫人战栗的压迫感。
白日里的东大学生形象宛如一个触之即破的幻梦。靠坐在单人沙上的男人,再怎样换了一身浴衣、更改了外在的形象,在他将话语一出口的瞬间,黑暗便如同庞然大物般便一拥而上、吞没了太宰的口鼻。
——端坐在这里的,仍是港口黑手党的领。
“……”
哪怕是客房服务人员,也很难不因此而感到些战战兢兢。
太宰仍倦怠地阖着眼,因此便没见到侍者进门时手一哆嗦、差点将门撞上、出不雅的噪音。
侍者喏喏地低着头道歉。不稳的脚步没有留神,将门口地毯稍微掀卷起丁点。
***
五条悟也洗完了他的泡泡浴。
在标榜历史悠久的五条家没有这种设备,男孩盯着型浴缸颇为奇了一会儿,毫无心理负担、爽快地遵循了自己的喜好,洗了个喷香的燕麦奶泡泡澡。
(……)
他一边揉搓自己滴水的白毛,一边品味着心底那点儿烦躁。
片刻前在浴池里胡乱扑腾的快活消散了,拥有绝佳天赋的男孩,开始仔细琢磨起到底是哪里叫他感觉不对劲。
(先排除诅咒师)
(到目前为止,六眼没有观察到任何咒力的流动)
五条悟套了件崭的短袖,把脑袋从领口探出去之后,还嫌弃半干不湿的头、左右胡乱甩了甩。
他又从商店送来的几套里选了条短裤,踩着球鞋原地蹦了蹦。
(到底哪里不对啊)
(讨厌。说让我来就让我来,一点提示都没有哇,老师!)
(但是我绝对不会输的!)
(我可是五条悟!!)
男孩这么想着,弯腰打开冰箱,往冰镇草莓牛奶里戳了根吸管。
一边下意识地喝牛奶,一边来回踱步。
(吃饭的时候?旁边的人和家里仆从一样,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哎)
(买衣服的时候?聚过来围观的人太多了,又没有咒力,很难分辨是否有恶意)
(啊……这种时候倒是要感谢老师教的那堆知识了)
五条悟绞尽脑汁地想了一阵子,感觉实在难为自己,逐渐开始感到些恼火。
(都是那些可恶的家伙们!要不是他们,我和老师出门玩也没有这堆破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