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蹲在地上痛哭,哭得摧人心肝。
周炜八第一次听她这么控诉,心里更多的是惊讶。看向裴观宴时,注意到他险些站不稳。
裴观宴到底没忍住,跑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韶伊。
后来回到南城,他跟沈修喝酒。
喝到烂醉的时候,他坦白,看到她哭,他生平第一回恨自己无能为力。
京市的事不如预计的如意,接连惊险,裴观宴刚忙了几天,就收到费丽住院的消息。
他赶到高级病房时,就看见费丽一身病号服,倚在病床床头,抱着手机消息。
“哟,还知道自己有个妈啊。”费丽眼皮都没掀。
裴观宴把外套挂衣架上,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您还挺有精神。”
“我要不病出个好歹,你觉得你爸能分心思吗?”
“哦,我以为是为表哥那事闹心呢。”
裴观宴淡淡。
舅家表哥一直是个外强中干的,最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光明正大打公账的主意,第一回就叫人抓住,裴洪震怒,直接上下三级的人都撤了。
费丽脸色微变,“你你你那边怎么样?听说也不行啊,早跟你说不要冒险行事,现在吃亏了吧,早点收手。”
“劳你费心了。”裴观宴盯着手机消息,随口答道。
费丽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没把话听进心里,捂着心口,急道:“怎么你一个男的这么恋爱脑啊?你也不想想,她跟你是为了什么,如果你一无所有,你觉得她还会跟你?早就离开你了!”
裴观宴扣下手机。
“我不会一无所有。”
“也不会叫她离开我。”
费丽叫他气得无法,捂心口叫痛,裴观宴按铃叫护士。
“您在医院吃好喝好,该享的福短不了,真气出好歹就不一定了。”
跟护士一起进来的还有金意浓。
她早习惯这母子俩的争吵,先安抚姐姐费丽几句,给裴观宴比手势叫他先出去。
裴观宴出门问有没有地方可以呆,几个窃窃私语不敢搭话的小护士把他的话转告给护士长,护士长带他去了间空会议室。
等了一会儿,金意浓推门进来。
“你可真行,三句话就能把费丽气得说不出话,我要早有这本事,就不受她那么多气了。”
她拉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说说吧,最近怎么回事儿,我都这么卖力助攻了,也没等到你一个好消息。”
裴观宴知道她说的是那封信的事。
“也不是没有好消息。至少解开一个误会。”
金意浓:“嗯。我就说。上次我逗她说你受伤了,她二话不说就要冲出去,我瞧着她虽然不承认,肯定心里还是在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