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总是假装落入陷阱,潜入内部后动手破坏交易,把人救走的……是你吧?”男人边说边加重了手里的力度,语气里带着森冷的怒意。
红衣男子只继续笑着,没有回答。
“你做了那么多事,消息早已在圈内散开,我可是等着你很久了。”男人也不慌,冷笑道,“自己也是被无数人玩弄过身体的风尘人,还好意思替人抱不平。”
红衣男子显然是压制了修为潜伏到的这里,实际上并没有像其他真正落了陷阱的人受到咒术影响无法使用灵力,而那点剂量的药也没在他身上挥什么效果。
换作一般势力稍小的,或许早就让他成功破坏了拍卖把人救走。然而他们既然有能力在未生办事,就表示背后有更大的靠山,不是想进就进,然后还能全身而退的地方。
黑痣男人伸手往他天灵盖重重一按,强行往他身上施了拥有更高压制能力的咒术,面无表情道:“既然你那么爱出风头,我今日就让你张扬个够。”
“这大堂里草草一数也有上百人,你破坏了大家的兴致,就只能亲自把每个人都安抚一遍了。”他凝视着红衣男子闪过一丝恨意的眼神,笑得狠戾,“反正,你应该很擅长这种事情。”
还未彻底施完法,被扣押着的男人忽然挣脱控制,转身就用藏在袖子里的短匕划伤方才抓住他的两个大汉。
即便如此,他还是受到了术法的影响,起身时踉跄了一下。
黑痣男人看了眼不小心被划出一条血痕的掌心,冷声问:“这里人那么多,你以为你真跑得出去吗?”
大堂里的人早就将这处划为监守中心,一旦男子有任何动作,他们就会立刻冲进来将他制服。就算这名男子实力再强又如何?只要他身上落下了咒术,灵力无法得到完全的挥,自然也只是寡不敌众做无用挣扎。
更何况,上头借来的人,有哪几个没有点底子?
男人自信十足地想着,却在压制红衣男子的两个收下被他打伤时,都还不见外边的人进来。
他不满地皱起眉头,怒道:“都在外面做什么?还不进来?!”
掷地有声的怒喊落下,短暂的静默后,金黄色的布帘才被一只漂亮的手掀开。
“别急,这不就来了吗?”然而进来的人并不是他预想中的护守人员,而是不久前还被拿出来展示,惊艳全场并为他们狠狠赚了一的压台‘商品’。
“修行人欲念别太重,这样不好。”他身上已重换上了华贵的雅服,进来时手里还捧着颗玉灵珠,正笑意盈盈地与他对望。
路明遥的视线在里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地板那个显然是被人切掉命根子的男人身上,惊叹道:“好手段。”
说完,他还意味不明地打量了那个同样也对他露出探究眼神的红衣人。
想不到,竟还遇上了与他抱有相似心思的人。不过对方似乎过于鲁莽了一些,只身一人独闯未生确实冒险。
得跟他一样,至少带只听话的凤凰来个里应外合啊。
“看来,你们今日是联手打算闹到底了。”男人盯着路明遥,背对他们的手则暗暗掐了一道灵符。
是用来寻求外援的。
“联手不联手还得看情况。”路明遥不确定红衣男子的身份,没打算轻信,“闹的话——我今天确实是想闹到底。”
说着,他径直走到空间内唯一的雅座上坐了下来。明明是外来的闯入者,却悠闲得像是来巡山的主子。
风涅一进来就见到这样诡异的场景——充斥着血腥味的厢房里,他的道侣像个大爷坐在高座,还一副指望事情能闹得再大一些的模样。
而地上受了伤的男人,还在疼痛地呻|吟着打滚。
这不,事情很快就如路明遥所愿。
早在大堂出事后,就有一些只来凑热闹或随友人同行而来又或是空手而归的买主想要提前离开,不想深陷这趟浑水。然而他们离开大堂后,在园林绕了一圈,现平日里能够走出去的路道似乎出了些问题。
不论他们怎么走,始终在同一个地方绕圈子,最后都会回到大堂的出入口之前。
慌乱之下他们只能又回到大堂里,吵嚷着质问看守人员究竟是怎么回事。
受了伤的小修士慌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害怕地看了路明遥一眼,才硬着头皮对那个脸上长着黑痣的男人说:“李大哥,怎么办,咱们的人好像都被困在了这里走不出去!”
男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必然是路明遥。
接收到他视线的俊美之人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子,微扬的唇角没有一丝温度。只见他手中银龙缠绕的灵珠一转,大堂内所有屏风与布帘瞬间倒下掉落。
被隔开的所有人终于能够互相看清,那些原本在外边等待命令行事的人早就被人给解决,全数倒地。而像紫袍男子身上带着腐蚀性伤痕的还有不少,都在惊恐地四处张望。
下一瞬,包括黑痣男人在内的所有人身上忽然落下千斤重的威压,压得他们当场朝着唯一还在雅座上的男子跪了下来。
李元诧异地抬头朝路明遥看去,却现他也在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自己。
他顿时内心一震,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有此等境界,必然最少是那些个大仙宗内大长老级别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