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初次见面,却很沉着淡定,更没有露出多数人会有的探究或惊惧。
白松鹤紧忙在他身侧说道:“宫主,这位是即墨尘,就是早前我曾与你提过,多数时候负责处理宫外要务的长老之一。他是前宫主失踪前刚从总护法里提上来的最后一位小长老,自幼习的剑道术法,是个武将。”
“我原本想着等他回来宫主如果还是没找到合意的护法,就让他暂时跟着你,怎知……”说到这里,白松鹤不继续了,只可惜地叹了口气。
路明遥莞尔:“那就证明没有这个缘分。”
回完话后,他对着即墨尘点了点头示意:“正好,我还愁着怎么让几位仙长平静下来,听说你们此行归来有所收获,不如就替我向他们解解惑吧。”
即墨尘转身看向身后其中一位,自进入仙殿起便是一副姿态张扬,开口替他说了那些话镇住场面的青年。
青年收到他的目光,还古灵精怪地给他比划了个领命的姿势,才带着其余几人走到排列的仙官面前,将其中一位揪出来强行按跪在地。
路明遥看了眼,是方才争吵中没怎么插过话,与其他人待在一起看好戏的。
他甚至对素来表现平庸的他没有太大的印象,不过对于他的身份尚记得一二。是某小仙门的副宗主,宫宴那日曾随他们的宗主一起来过,记得他们门内没什么资源,却还是东挤挤西补补给他凑了恭贺大礼。
因考虑到外边可能还会有更多这样的仙门,身上极其富裕的他原本想让白松鹤稍作安排将贺礼都退回,却被白松鹤否决了。
“历任宫主向来没这样的规矩,您若有了一次,后头再有这样的情况可不好办了。毕竟不是每个宫主都似您这般有底蕴,而且这收贺礼主要是仙宫方的施压。下仙界规矩不如上界,这班人呐,宫主若是对他们一点好,他们不一定感激,指不定还会爬到您头上来。”
现在来看,确实如此。
“你,你们想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炉鼎之事与我和宗门无关!”被押着的人面红耳赤地反抗道。
身着银鳞甲衣的青年笑了笑,露出他的小虎牙:“别急,这事情等我们查清后再确认也不迟。”
说罢,他取下别在腰间的银令,晃了晃说:“这是仙宫特批的搜查令,让我看看你储物器里都藏了些什么。”
银龙搜查令,能允许手持之人越过目标储物器本身的防界,在不经储物器主人允许之下进行检查。不过这个搜查令一般没有一定的把握执行护法也不敢使用,毕竟如果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执行者要反过来受罚。
严重的话,甚至会被除去仙骨贬入凡界轮回。
搜查令显然是即墨尘所批,如果事情与他们预料的不同,那他就得担下所有责任。
所谓的搜查也不过是转瞬间,以灵识飞快探过后,青年最终从被押着的副宗主身上取出一个褐色的小瓷瓶。
他把瓷瓶抛给不远处的另一位装扮飒气的女护法:“媛儿,看看里面装的,和我们找到的东西一样不。”
女护法打开瓷瓶往手心倒了倒,里面是浅棕色的粉末。
她只瞅了几眼,就自信一笑:“确实是一样的东西。”
被他们押着的人着急了:“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这只是我身上带着的秘制疗伤药!”
“安分点。”青年抬脚往他背上一踹,把人直接踩在地上让他动弹不得,“蛇鼠一窝的狗东西。”
女护法这才拱手朝路明遥解释:“此番调查,我们算是确认了先前追查的那批无辜修士被藏匿在他们问道仙门之中。”
“门内尚活着的百余名仙修已尽数扣押,可惜还未送走与存活下来,被他们调|教成炉鼎的,只剩下一个了。”
路明遥轻蹙了一下眉头没说话。
主要这件事让他忍不住回想起不太美好的画面,只觉得阵阵恶心。
沉默着的即墨尘终于开口,声音与他给人的感觉一般寒冷无情:“我们还在问道仙门里,找到了他们用以控制修士成为炉鼎的秘药。”
在此之前,仙宫一直疑惑背后之人究竟是用什么手段让那些炉鼎们屈服并达到他们所期望的最佳效果,以至于多年来都将此事掩藏得谨慎。若非前阵子意外叫仙宫察觉此事,并彻底对下仙界公开调查,这样的恶行不知还会被瞒着多久。
直到即墨尘他们这次带回了这种药粉。
“药确实是秘制的,”踩着问道仙门副宗主后背的青年笑得有几分讽刺,“但不是用来疗伤。”
主要是用来控制被盯上的仙士,并用这种药去引他们对某些事的强烈渴望,以至于最后只能堕落着承受被人采补凌|辱的痛苦来舒缓身子的难耐。
用的这种方式强行把人变成供给他人使用的炉鼎,当所有的价值都压榨完后,就会被人随意丢弃死在无人知晓之地。
而现在问道仙门副宗主身上也有这种药,算是可以直接向场上所有人以及路明遥证明他们的调查结果了。
“他们宗主呢?”路明遥问道。
回答的人是即墨尘:“已在暗室败露之时,畏罪自杀。”
那这副宗主倒成了关键人物。
问道仙门在下仙界属于非常微小,微小得几乎不会有什么人注意的小仙门。以他们一个小门派的能力做不出只手遮天的大事,充其量只是一个小贼窟,背后恐怕牵扯着不少势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