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果然常常出去跟朋友见面,有时是搓麻将,有时是开跑车,有时是钓鱼,每一次都会提前跟宋珂说。
朋友调侃陈觉:“次次出来你都心不在焉的,刚来就想着回去。怎么,家里管得严?”
他自嘲:“哪有人管我。”
“这话说得就不真诚了,陈总想要人管还能没有?我看你是眼高于顶,不肯就范吧。”
陈觉在牌桌上静了静,过没多久就不打了,开车出去沿着河边的路兜风。
从小就在这座城市长大,这里的一砖一瓦按理都很熟悉,最近却现很多地方不认识。车开到河堤,想起那时以为宋珂想不开,到了这儿也不敢过去看,转身又几乎没有走回车上的力气。
跟宋珂比起来他总是很软弱,就只有爱宋珂这件事,比谁都坚定。他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宋珂,无论到什么时候。可宋珂究竟还爱不爱他?他不知道。
抱着这种得过且过的想法,他变得一天比一天沉默。
连程逸安都现了他的变化,私下问宋珂:“陈觉怎么了?自打开刀以后我现他话少得可怜,连赌都不跟我打了,受什么挫了?”
宋珂也觉得陈觉变了一些,可他一直都表现得很好,好到自己挑不出一点毛病,更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就只是话少而已。
或许人的性格总是会变的。
其实何止陈觉,宋珂自己也变了很多。就比如面对师兄程逸安,本来想过要把自己跟陈觉的事告诉他,可是一开始错过了最佳时机,之后就更难以启齿了。
更奇怪的是陈念也没说,一直默默替他们保守着秘密,所以程逸安至今还不知道。
后来有一天,陈觉一大清早就出门谈业务。客户知道他的身份,中午一再地要留他一起吃饭,他却婉言谢绝了。
开车回到公司,工区大半空着,员工们外出吃午饭还没回来。
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静悄悄的。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照进来,桌上的电脑屏幕还亮着,衣服架上散挂着两件西服外套。他以为宋珂还在工作,走到桌前回过头才现原来不是。
宋珂戴着一个眼罩,脱了鞋窝在沙里睡午觉。有一缕温和的柔光照在他肩上,他的头微微蓬乱,膝盖蜷曲着。
陈觉坐在茶几上看了他一会儿,后来俯下身去亲他的鼻尖和嘴唇,把他弄醒了。他取下眼罩还有点混乱,看清是谁以后才微有窘意:“我在睡觉。”
这是明摆着的。
“嗯,”陈觉看着他,“我知道。”
“你干嘛不去休息会儿?”
“看到你就不累了。”
宋珂只好坐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跟头,又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早上谈得怎么样?”
陈觉在茶几上坐着没有起来:“还算顺利。”
“唔,那就好。”宋珂背对着他,“你喝水吗?”
陈觉没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