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
陈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伞已经被塞进手中。宋珂迟疑了一下,说:“到小区你等我一下吧,咱们一起走。”
没有地下车库总归是不方便的。
结果陈觉却说:“伞你留着,我已经搬走了。”
搬走了?
宋珂愣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
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搬走同搬来一样,没有让他知道。
宋珂“喔”了一声,心里空空荡荡的,周围的雨声忽然变得很小,小到几乎听不见。陈觉拉开车门上了车,问他怎么还不走,他说:“忽然想起有件急事忘了做,你先走吧,我得回趟公司。”
其实哪里有急事,只是忽然不想面对陈觉而已。匆匆转身往办公楼走,雨水溅到裤腿上也顾不上,因为怕被陈觉叫住,那样他也不知道还能再说点什么。
回到办公室,宋珂把百叶窗和窗帘通通合上,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落雨。
外面的员工66续续都下班了,脚步经过走廊,时高时低的笑声和交谈声,少有的热闹,后来也归于沉寂。
肚子饿得叽里咕噜乱叫,他也不想站起来,直到秦彬凯打来电话:“还没下班?”
他有气无力地敷衍了一句:“打算饿死在公司这边。”
“那你死不成了,”秦彬凯一如既往能开玩笑,“给我个访客码,我和你的晚餐在园区外头。”
也不知这个人在哪儿埋的眼线,连他在公司加班都知道,眼巴巴地提了吃的赶过来。人一到,宋珂再没力气也欢喜起来,因为人家好歹不是空手来的,有吃的还嫌弃什么?
披上外套,拿着伞跑下楼去,这才现雨已经下得很大了。屋檐前雨帘如串,行车道上的水被车轮卷起足有三四十厘米高,站在旁边稍不注意便会打湿鞋袜。
他沿着步行道,小心翼翼地往大门口走。余光里的一切都是潮湿的,水痕斑斑,心里也跟着泛潮。
道旁的排水渠被树叶和残枝堵住了,水流在渠口悠悠地打着旋,雨又不分青红皂白地往水面上砸,水面大口大口地鼓着泡。
像这样的雨,临江一年也遇不上几回。
最后接上人时两边袖口湿透了,秦彬凯看到还误以为他是着急,调侃他道:“急什么?我又不会跑。”
他只是笑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拎着两盒日料回到工区,公司的人几乎已经走光,唯一一点动静就是电脑的风箱,还有饮水机咕噜咕噜地烧着水。
宋珂实在饿了,坐下后狼吞虎咽,袖子高高地卷起来。秦彬凯看得大开眼界:“你这一天都干什么体力活了饿成这样?”
他口齿不清地应付:“是秦总监挑的寿司太可口。”
“别给我戴高帽了,我也不懂日料,全靠价格区分好坏,十颗寿司花去我三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