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京城军舰专家的书房里看着天花板吸顶灯呆。
莫测的还有明天的面谈,希望别出什么意外。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足球运动员,带球冲到禁区就差临门一脚,还是有点紧张的。
耳边两个女孩的笑语声忽续忽断,听不清在说什么,他一转身睡着了。
第二天大家早早就起来了,刘漫和江诗语嚷嚷昨晚聊天到下半夜没睡好,可杨树看她们都元气满满一点也没有疲惫的样子。
儒和影视办公地点在顺义区空港物流基地三号大楼里,过去大概一小时车程。
对京城的早间交通不能抱有幻想,所以吃完早点七点半牧马人就出了,确保九点前能到达。
江诗语真的很仗义:“接下来我就是你们的专车司机了,谁要去哪说一声,给你们展示一下我这个好姐妹的深情厚谊以及一位无业游民的时间自由。”
毕业后江诗语努力找过工作,联系过不少剧组却始终没有接到合适的戏,也已经在家晃悠一年了。
二三流院校的学生毕业即失业是普遍现象,大部分专业都一样,这一点倒是公平。
不过美到江诗语这个级别的女演员也找不到工作,这就好像有点不公平了。
《拼桌恋人》虽然还没签约,她已经答应入组帮忙,至于做什么还没细谈,反正都是帮刘漫。
大家都有混剧组的经验,对制片方各种苛刻要求有所了解,一路上三人设想了可能面临的问题,做了些预案,宗旨只有一个:“先把项目拿到手再说,即便有什么过分要求也尽可能答应,千万别得罪人。”
行前刘濤也特别交待过刘漫“千万别得罪人”,这个项目是她要来的,年轻人把事情做砸了会连累她一起被埋怨。
儒和影视做电视广告和图书出版起家,直到最近两年才在影视制作方面力,同时也搞艺员培训和器材租赁,需要很大的办公空间,所以选在了顺义空港物流基地这又大又便宜的地方,周边有不少品牌的汽车专卖店。
公司的老总姓柯,制作部的柯总监是他弟弟,算是两兄弟共同创业。
柯总监没有第一时间接见三人,出面接待的人竟然认识,是聂文。
聂文很热情:“非常高兴和大家又一起拍片了,我是《拼桌恋人》的执行制片人。”
对杨树而言聂文不能算认识,他认得对方而对方不认得他。
上次他找安导要有台词的角色,当时她就是指着聂文拒绝的:“他叫聂文,在《琅琊榜》里饰演的禁军副统领没几句台词,可你知道他原来是干什么的吗?前年的《父母爱情》,去年的《北平无战事》,他都是制片人之一。”
两人始终没有打过交道,不过拍摄期间杨树倒是见过聂文和其他不少男演员一样围着刘漫转,或许他们会更熟。
看得出刘漫也有些意外,应该想起了当初对人家爱理不理,未免有点尴尬:“这……这太好了,没想到又一起合作了。”
聂文个子不高,三十岁左右白白胖胖,戴副夸张的白色木边眼镜,从头到脚都是花花绿绿的名牌服饰,好在气质还能压得住,否则真像唱二人转的。
他对刘漫和江诗语格外热情,在会客室一坐下就吆五喝六让人端来了饮料,接着与杨树也很特别地寒暄:“您这位秦始皇殿前的金甲武士、阳谷县头号街溜子,从龙套成长为大编剧了,真的很励志哦。”
听起来有点阴阳怪气,不过杨树的理解不一样,能够调查他的背景说明对方用了心,就当是赞许好了,再说人家也没说错,的确励志。
混影视圈最忌敏感脆弱,这是名利行业,等级歧视比其他行业重很多,肆无忌惮欺负人的事司空见惯,大家也都习以为常。
一个会编故事的龙套,就如同工地上懂点建筑知识的搬砖小工,没真正转变身份之前别有任何奢望,杨树歪嘴笑了笑:“聂制片真幽默。”
其实聂文也是顶着制片人之名的基层,原则上儒和影视作品的制片人是公司柯总或者制作部柯总监,然而高层不可能跟着剧组干具体工作,基本都是挂名。
制作部有几个做业务的执行制片人,他就是其中之一,负责统筹摄制组的各项工作,包括签订演职人员合同,搞定摄制器材以及解决拍摄场地,另外核算摄制成本、审核财务支出也是主要工作。
因为代表制片方,执行制片在剧组拥有相当大决策权,比如导演答应给某个演员片酬一千未必算数,制片人定价八百就是八百,说通俗点这就是剧组里管钱管物的管家。
所以国内影视圈有不少夫妻档,自己的公司拍片时,丈夫是导演妻子就是制片,和居家过日子一个模式,张囯立、陈凯哥等莫不如此。
聂文热络地和刘漫聊起《琅琊榜》剧组里一些熟人的去向,唠唠叨叨老半天好不容易到正题了,说的话却不太乐观:“公司给咱们这部戏的资金额度是三十万,原则上不能过。”
刘漫没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