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接通电话的一瞬间，苏晨阳还在思考着要怎么跟郑总解释环宇集团将跟苏氏集团达成战略合作的事情。
结果电话那头郑云烁一开口，他就被噎的什么话也说不上来了。
冷冷的声音传入耳朵：“苏总，你还记不记得现在苏氏集团大楼的这块地你是怎么拿到手的？”
“苏晨阳，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这块地就算是盖了你苏氏集团的大楼，就算是过去几十年，就算是到你死去，也是你们苏家无法磨灭的耻辱！”
两道声音同时在脑海里回荡，并交替混杂响起。
混乱又相像，真的太像了。
跟当年那人临死前打电话打给的声音简直一模一样。
听得苏晨阳整个人浑身一哆嗦，下意识握紧了手机，眼眸里满是惊恐。
时隔十四年，如芒在背阴森感觉，再次席卷全身每个细胞。
苏晨阳似乎看到了那人佝偻着身子站在面前，一双冷冰冰的眼神紧盯着他。
他费力闭了闭眼睛，咬紧后槽牙，沉声道：“郑总，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懂。如果要是想问跟环宇集团的合作，我是真的不……”
“确实，你不知道。”郑云烁似乎嗤笑了一声，语气也轻飘飘的，“你当然不知道了，在集团内部的权力都被你亲生女儿架空了，你怎么可能知道？”
没想到郑云烁对苏氏集团内部的事情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直到才明白过来当初要把云上集团的人员安排到苏氏管理层的用意何在，都是为了打探消息。
闻言，苏晨阳顿时被气得浑身抖：“郑云烁，你现在到底想怎样？”
放下最后的体面，开始撕破脸。
“没想要干嘛，就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至于你们跟环宇集团到底要不要合作，或者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合作，我都不在乎。但是那块地，我必须要拿到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拿回。如果乖乖还回来的话，我还可以考虑一下，让苏氏集团能卖个好价钱。如果硬碰硬的话，那就走着瞧了。”
郑云烁的语气很平静，不紧不慢，但每个字都很清晰。
“还有，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也可以。毕竟我手里还有不少你亲生女儿苏梦伊犯罪的证据，还是蓄意杀人的大案子，不知道你是否感兴趣？”
一听到苏梦伊的名字，苏晨阳心里一紧。
她怎么可能蓄意杀人？
王静怡也在旁边听着，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苏晨阳低吼道：“你瞎说什么呢？什么证据？我才不相信！”
“是吗？都被亲生女儿玩的团团转了还不相信？父爱还真是伟大啊！”顿了几秒，郑云烁戏谑道，“不相信的话，我倒是可以先给你看个视频新鲜一下。”
话音落，下一秒，苏晨阳的手机上就过来了一个1o秒小视频。
正是苏梦伊在h酒店餐厅给酒杯里搅拌不明粉末的动图。
郑云烁淡淡道：“还想要吗？我这儿可不止这一个，还有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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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阳的脸色变了变，良久才道：“郑总，对不起！当时确实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用欺诈的手段拿到那块地。但是，这件事情是有原因和背景的，细说起来不能全部算是我的错。我只是……”
“只是什么？”郑云烁适时出声，还是冷笑，“不管过程如何，你只是最终受益者。事已至此，就不必再狡辩了。反正我手里的证据很多，足以让苏氏集团破产，然后再把你们父女俩送进牢里。或者你也可以保住苏氏集团最后的体面，代价就是你亲手把亲生女儿送进牢里。”
“反正苏梦伊的罪证那么多，迟早都是要进去的。你作为她的亲生父亲，肯定也不希望她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吧！”
“只要苏梦伊付出代价了，说不定以后你们苏家三口还能过上安稳日子。”
闻言，王静怡几乎都要伸手去抢手机了，苏晨阳伸手把她推开。
没办法，她只好大声说：“郑总，我答应你，答应把苏梦伊送进牢里。尽管放心好了，我会说服苏总的。”
“呵——”
电话那头传来郑云烁的轻笑声，尽是嘲讽：“没想到苏太太也在啊，说来说去还是你比较聪明，懂得取舍。”
想要让父女相杀的阴谋已经埋下，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从上午到傍晚，尹清然这一觉睡得又实又沉，几乎没怎么做梦，也没有恍惚的辗转反侧。
本来之前连着工作了几天身子就疲惫，还经历了恐怖的车祸，现在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心口绷着的那口气也消散了，所以睡觉就踏实。
中间醒过一次，刚好郑云烁就坐在旁边的沙上，起身过去小声问：“清然，醒了？饿不，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尹清然盯着他看了几秒，像是赌气般的没有吭声，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直到彻底醒来已经是晚上1o点了。
她看了眼床头的电子表，现自己整整睡了11个小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尹清然挣扎着坐起身，下了床穿上拖鞋，往病房外走去。
听到开门的声音，坐在桌子前看电脑的郑云烁立刻回头看过来，紧接着慌忙起身。
他一脸笑意，看上去是那么温柔：“你这睡的，头都乱了。”
郑云烁走到面前，很自然的抬手帮她梳理了凌乱的头。
尹清然现在则是浑身不自在，一看见他就想到自己上午的那一通情绪泄，觉得很尴尬。
也知道有一部分不是郑云烁的错，但还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输出，她当时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晃过神来，尹清然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声音很轻，说：“今天上午的事情，就当作……”
“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都是我的错。”郑云烁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嗓子紧，“能不能给我补偿的机会？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