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的反馈无人接收,该鄢姓服务人员竟然躺在她身旁睡着了。
舒昀缓慢松开被子,将薄薄的长裙卷回膝盖以下。
真的睡着了。
鄢南平躺在她身边,长腿舒展,衣服裤子齐齐整整,连个褶子都少见。
他的脸微微偏向外侧,气息匀长,侧颜线条料峭又流畅,好看极了。
那双深邃眼睛完全闭合的时候,长睫盖下来,眉宇舒驰,两瓣薄唇中间松开一条极窄的缝,整张脸的气质都变得柔软,英气收敛,混了些倦懒在里面,反而更加精致漂亮了。
舒昀双手托腮趴在床上观察他。
刚才不应该闹他的。
他都这么累了,照顾她的时间早起陪她看房子,因为她想走路所以两个人步行了3公里,路上陪她聊天,到家了还要经受她玩心大起的折磨。
舒昀的脸蛋顺着自己的掌心、手腕、手臂,一路滑到手肘窝那儿,下巴磕到床上。
认识了这么久,鄢南在她面前似乎从来不需要任何帮助。
永远都是独立的,强大的,不断向她供应着善意。
舒昀爬起来关掉投影仪,轻轻平躺在他旁边。
这似乎是第一次,她站在鄢南的角度设身处地思考他的生活。
一个顶层富豪家庭出身的公子哥,学习成绩稳定在专业top1%,除了商科少有科研项目之外,鄢南的学业完全不逊色于她。
他的家庭也算不上美满,父母长期分居两地,父亲性格冷硬,对他又严苛,兄弟俩虽然感情好,但是弟弟是个不爱学习的小纨绔,完全分担不了哥哥肩上继承人的重担。
课业之余,鄢南在学习怎么撑起整个万亿集团的时候,她在思考怎么对付爸爸家里的疯女人。
鄢南的压力远比她来得大,而且他在追她的这段时间里,时时刻刻眼里只看着她一个人。
舒昀才意识到。
而且能让他为难的事情,她根本插手不了。
舒昀闭上眼睛,身体很疲累,精神却亢奋,睡不着。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去客厅给自己倒点矿泉水喝。
瞥见鄢南的薄外套从沙滑落到地上,舒昀走过去捡起来,一不小心拎反了,口袋里的皮夹掉落到地上。
舒昀很快捡起来,无意中瞅见皮夹里头一小本绿油油的东西。
半个巴掌大的小本本,竟然是宁州大学志愿者时长证书,和一堆奢华尊贵的各色卡片摆在一起,意外的还挺和谐。
舒昀以为,自己偷偷看一眼他的志愿者时长证书,应该不算太不礼貌。
她用指尖小心翼翼地翻开,看见去年12月的第一个蓝戳戳,那是她给他盖的,“捡垃圾”志愿项目的2。5小时志愿证明,不包含通勤时间。
后面连着十个各色印章,密集生在去年12月到今年4月,除去寒假时间的四个月中。
他说他一个月只有半天有时间做志愿,半天只能做一个项目,按照普通志愿项目平均时长1。5到2小时来算,鄢大少爷累积1o个小时顶天了。
然而短短四个月,他已经攒了21个小时的志愿时长。
等累积到3o个小时,就可以和她一起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