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曜从容道:“拿扫帚敲晕他。”
许愿无语:“……”
“那高一的进来看到了回去告状怎么办?”许愿盯着地上滴的一点点血渍道。一缕白眼飘至鼻尖,他轻轻皱了皱眉。
“谁敢?”原曜把烟灭了。
“别抽了,过来擦脸。”许愿把纸巾放在水龙头下接水。
“你给我擦,我看不见。”
原曜眉心拧起,红褐色的血在他那张冷峻的面孔上格外突兀。
血已经凝固了一些,黏糊糊地粘在眼角。为了避免高一早恋,学校连一块镜子都舍不得在厕所安,没镜子确实不太好擦。
许愿急了,扑过去,“你瞎了?”
“……”
原曜绷不住,被逗乐了,“对啊。”
“你真看不见?”许愿比了个手势在他面前晃。
不对啊刚刚点个烟还行云流水的,怎么烟还没抽完就看不见了,熏的?
“嗯。”原曜睁眼说瞎话,“还好,可能是充血了,特别模糊,走不了路。”
许愿的心跌落到谷底,比厕所洗手台上的砖还凉。
他瞟到原曜手上的电子手表,现屏幕像是磕碰碎了,遍布着蜘蛛网状的痕迹。他扬下巴,提醒道:“取下来,我拿去修。什么时候买的?以前没见你戴过。”
原曜垂眼,盯着表盘看了好一会儿,指腹轻轻地拂过那一道道裂缝。这屏幕是不能用了。
半晌,他呆似的,才回过神。
他把手表解开往衣兜里塞,“没事。我自己修。”
十分钟后,舒京仪送来了假条、口罩、创口贴还有手机,准备送两人出厕所。除了这些,还有在班上借的一件连帽卫衣,原曜用来遮鬓角用的。
“这是大彬的,准能遮住。”舒京仪催促,“快去吧。到了诊所给我个消息。”
大彬是班上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生,块头还大,衣服都是xxL码的,原曜穿着刚好大两个号,帽檐宽,垂下来能把眼角遮住,学校的门卫大爷头花白,眼神不太好使,学生只要没缺胳膊断腿的他就看不出来。
舒京仪交代完,站在厕所门口指了指楼上,“我先上去了,今晚老师在办公室改卷子,我还得守晚自习。”
“成,你快去!”许愿说。
高中三年,舒京仪很少看原曜亲自动手。
上回打架是在校游泳馆里,那时候他们都才高一,年级上直升的人看不上他们从其他学校升来的,故意在泳池里溅水,水溅得他们满脸,快睁不开眼睛。
那天,原曜被干扰得游不下去了,咬着根冰棍坐到泳池边的凳子上,没吭声。等溅水的男生爬上岸,原曜把冰棍一扔,走到岸边,伸手一推,然后自己也跟着跳下水。
整个泳池的水面不再平静,刚入学不久的高一也不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