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跟着原曜一出单元楼,门岗的大爷站在警卫室门口取暖,睡眼朦胧地朝他们打招呼,对楼的婶婶也起得早,去菜市场买完菜回来,反手塞了俩包子在许愿怀里,说分一个给原曜吃。
原曜背着挎包走在前面,许愿在后面。
他在打量原曜。
独自生活在角落不愿意敞开大门的人,连个背影都清冷得像山顶的月亮。
前面的人停住脚步,后面的也跟着停。
原曜实在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猛地止住脚步,回头道:“你十点才上课。”
许愿搓手,说:“我知道。”
今年冬天冷得离了大谱,这才十一月就能把人手给冻僵。
他其实应该冲上去哥俩好地搂住原曜的胳膊,假装不经意四处看风景,再问一句,兄弟,一起吃早饭去?
但他像被定住了,无法动弹。
爱情真他吗是个魔法。
许愿忍不住在内心爆了粗。
原曜转身揣兜,继续往前走,扔了句:“你那么早起来干什么?”
许愿大大方方地说:“陪你吃完饭我再回去睡觉。”
原曜:“……”
许愿想干什么?
中午补完课,原曜准时回了家,但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差不多同一时间下课的许愿也回来了,甚至还系了一条围裙在厨房煮面。
那碗面实在是不好吃,原曜吃得一边嚼一边揉胃,许愿追问好不好吃?
他只能冷笑。
许愿还问:“你会不会恨我?”
原曜说:“恨比爱长久。”
周一上了一整天课。
许愿表现得格外刻苦,刻苦到连厕所都不去上,一整个上午都待在教室里奋疾书,也不和李淳说话了,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间严重压缩。
他吃得又快又急,像饿着了似的,顿时没了平时雷打不动的范儿,急得舒京仪隔着桌子都要喊他一声,“哎。”
许愿喝口汤,把饭菜咽下去了才接话:“怎么了啊?”
“愿愿你吃这么快小心噎到气管啊。”舒京仪心太细,脾气又好,谁都能被他管着。
“这么点菜噎不着我。”许愿冲他笑。
“欸,”李淳用胳膊捅他,“你今天怎么这么用功啊?备战下次月考?”
许愿说:“不仅是月考。备战百天,我要上嘀嘀大学!”
李淳一惊,筷子停滞在半空,“卧槽滴滴还有大学呢?”
许愿特别自然地夹走他一个鸡翅,解释道:“我只是在消音,因为我还没有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