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下着雨,原曜听不清他的嘀咕。
许愿肯定不敢光明正大地说重色轻友,只是催他,“没什么,快快快!”
看着精瘦,人还挺重?原曜觉得他沉,便在手臂上使了点儿力气,背他背得更稳一些。
许愿也乖,趴着就不动了,感觉到原曜的手卡在自己大腿间,紧张是紧张,但心里还有点儿美滋滋的,一时分不清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他冷,觉眼前唯一的热源是原曜的脖子。
他也不客气,稍稍把下巴往前带了一点儿,侧脸紧贴着原曜的耳朵,胸膛贴着原曜的背,甚至连呼吸的起伏都不敢太大,想做一个完全透明的存在。
原曜年纪小,但肩背却很宽阔,又厚又有力量,他这么埋着,想起下雨时把整个人埋在柔软被窝里的感觉。
一下暴雨,主干道行车道就像被洒水车洗刷过了一遍,青黑的地面上泛着水光。原曜望着满目亮晶晶的路灯和雨水,并不觉得这是在下雨。
远处的人行道上有人没打伞,抱着公文包匆匆跑过,显得街道更空旷了。
许愿在背上,路在脚下。
这条路像没有尽头似的,可以一直这么走下去。
原曜看许愿拿出手机回消息了,但自己要看路,看不清屏幕上打了什么字,于是问道:“你怎么跟邱宁说的?”
“说我爸妈来逮人了。”许愿说。
“你不怕丢人?”原曜知道这个年纪的同龄人把面子看得比游戏段位还重要。
“面子能值几个钱?”许愿揣好手机,声音带着少年时期特有的清脆,“要珍惜当下啊。”
手机屏幕熄灭了,借着路灯的微弱光线,他看见了自己被淋成落汤鸡的倒霉样子,原曜倒好,因为头理得短,淋雨根本不影响颜值。他使劲搂住原曜的脖子,像落水狗扒住了浮木,要把人勒晕似的。
许愿忽然想起江直树和袁湘琴被大雨淋成落汤鸡的那个表情包。
原曜真的没有男朋友吗?
忘了他,我偷茅台养你。
许愿心想。
*
这一场暴雨,把温度拉低到了快2o度以下。
那晚,许愿回去之后马上洗了个热水澡。
本来他想谦让一下挥主人精神让原曜先洗的,但原曜看他浑身抖的样子还是不忍心,说嘴唇都紫了的人就不要当活雷锋了吧。
许愿确实冷得不行,脱衣服时感觉臭烘烘的雨水全部黏在了身上,像螃蟹剥壳,皮肤冰冰凉凉。
也许是冷热交替得过于极端,许愿第二天一大早没能起得来,趴在床上睡得像陷入毛毯里的绒绒小狗,原曜敲门也叫不醒人,直接进了房间,把趴着的许愿翻个身,用手量了量许愿额头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