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了,跟上。”
原曜扭头就走。
他是一副矜贵长相,眉骨高、眼窝深,抬起下巴说话时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显得有些许不近人情。
但是刚才在被原曜护着的时候,许愿是能感觉到对方的担心的。
“等等!”许愿跟着走小步跑上去,“刚刚怎么了?”
原曜不动声色,脚下步履飞快:“保持距离。”
“喂,”许愿有点委屈,跟得都喘气了,“你怎么了啊。”
原曜状态不太对,看起来不是情绪不好,更像是生理上的什么不适反应。
再靠近一些,许愿感觉他在微微抖。
许愿不得不问:“你抖什么?”
原曜只是说:“冷。”
“你以为那是抢劫犯?”
“没有。”
“怎么会有抢劫犯呢。”
许愿跟在他后面,少年音色带笑,在夜间有一丝丝独特的慵懒意味,“我们这儿这么安全,不会有坏人的。”
不会有坏人的。
六个大字打得原曜心头一颤。
他一回头,望见许愿在没有其他行人的街道上站着对他笑。
许愿书包带子没有乖乖地背在肩膀上,而是懒散地挂在臂弯里,马路上的巨型路灯和车灯将整个画面的色调变得暖了。
人车过往川流不息。
只有这个人和身后的整片天空被定格在这里。
看他破天荒地停下来,许愿像被塞了颗糖进嘴似的,连忙追上去,“怎么啦。”
原曜没有马上回答他,只默默缩短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你不要随随便便和陌生人讲话。”他说。
“人家就问问路。”许愿不满自己好心办坏事了。
原曜停下来,反问:“万一把你拽上车拉去陌生的地方折磨你,再把你杀掉呢?”
许愿被吓一跳:“不会吧?”
“嗯,不会的。”
沉默了几秒,原曜继续说,“走,回家了。”
许愿听不懂他自相矛盾的话。
回到家之后,许愿换好鞋,准备去穿拖鞋,余光却看见原曜帮着把自己的鞋也放进了鞋柜。
这人今天吃错药了啊……
先是在路上冲上来神经质似的护着他,现在又帮他收鞋。
要知道以往原曜可不管这些的,最多在拖地扫地的时候,把不是自己的鞋往旁边带一带。
许愿把书包放下来,“来,把你成绩单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