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开心地跑回家。
他要享受一下来之不易的独处空间!
回家开了门,许愿却不那么开心了。
家里依旧空荡,没什么人气,和小时候自己每次回家一样。
以前父母工作都忙,基本一周回家一两次,平时蹭饭都得上隔壁家。
许愿是吃百家饭长大,但唯独没吃过原曜家的饭菜,好像在记忆中,原曜家里氛围不太好,原曜妈妈总是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想到这里,许愿幽幽一声叹,惨淡地脱鞋进门洗漱。
一整个月,当爹的出差去别的城市了,当妈的就出现过两次。
一次是周末回家休息了两天,许愿和原曜又天天要补课,就早晨晚上打了个照面。
可恶的是,那天原曜一见了许愿妈妈,笑得特别三好学生,连连喊阿姨好,许愿更加确定自己上辈子肯定和原曜有什么仇。
更可恶的是,当许愿狠狠质问他为什么区别对待时,原曜那讨厌的唇角又勾起来,说我对你不好吗?
许愿想伸手拿衣架打他。
第二次是妈妈来送月饼,说中秋节到了给俩孩子吃点儿。
结果中秋节都过了,许愿还在望着桌上的月饼盒呆。
小的时候,一盒月饼都是家里人抢着吃,还特意把蛋黄馅儿留给他,现在长大了,他怎么吃都吃不完,多咬几口就腻了,太甜,只能等馊了把月饼扔掉。
人一孤单,月饼就变得不好吃了。
今天回家晚,许愿就不抽空看题了,直接抱着睡衣进浴室洗漱洗澡。
以前他每天都要等原曜先洗,现在终于拥有洗澡独立自主权了。
洗完澡,许愿穿着短袖出来。
看着鞋柜边摆放的球鞋,他知道原曜已经回来了。
许愿头湿漉漉的,还在冒热气,水往后脖颈淌进背脊蝴蝶骨里。
他拿着毛巾一边擦,一边朝客厅趿拉着拖鞋走路。
“原曜?”他朝客卧内喊了一声。
“嗯,”原曜端着盆想去浴室,“回来了。”
待原曜从身边走过,穿堂风自客厅大阳台吹来,许愿闻到鼻尖一股汗味。
不是那种难闻的捂汗味,而是一种散在风里的燥意。
许愿下意识朝原曜宽厚的背看,现这人像是水里淋了一遭似的,喘着气,腮帮子那一块都是绯红的,出了许多汗。
该不会是去夜跑了?
他突然现桌子上几盒药,还装在塑料袋子里,有布洛芬、冰宝贴,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功效都是退烧。
看着药,他脑海里闪过晚自习后两个人穿过操场时,自己说的那句:
——家里可没有烧吃的药。
许愿内心有一点被触动到。
他停下擦头的动作,翻过盒子看,一共三盒,每盒都贴了便签:原曜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