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来了个很有经验的园丁,种了些的花,还说等春天来了能种更多;
餐桌上的菜也逐渐变得可口,做菜的阿姨开始学做北方菜,让周达非不至于被腻得吃了两口就想扔筷子。
周达非觉得裴延正把自己泡在蜜罐里,四周全是铜墙铁壁,连个透风的口都没有。
最开始去找裴延的时候,周达非想到的最坏的情况是裴延在床上打他,甚至可能用些道具。
但裴延用实际行动证明,变态的心思你别猜。
裴延就像一条巨蟒在捕食,爱抚般地缠着他,本质上却是让他死死处于自己的掌控之下。
周达非知道,只要自己一招不慎,裴延就必然会在某一刻猝不及防地卡住自己的脖子。
周达非觉得这还不如直接动手揍。
他简单总结了一下裴延对自己的要求:在别人面前是越狠越好,在他裴延面前就得乖。
而且最好还是外野内乖,像床上的欲迎还拒——表面的拒使本质的迎更勾人。
裴延喜欢周达非的野,这能让他的乖更令裴延感到满意。
这心态,怎一句变态了得。
这天下了很久的雨,周达非唯一的室外活动浇花也未能成行。
天阴阴的,雨下个没完还淅淅沥沥,拖拉着一点儿都不痛快。周达非盘腿坐在窗台上看电影,后背顶着冰冷的窗户,越看越烦。
他知道自己可能不算多么才华横溢,但原本只要扎着马步好好打拼,做个导演也是完全可以的。
可裴延派人像特务一样监视着他,他现在连偷摸改个剧本都得锁门,更别说拍什么小短片了。
裴延心里肯定有一杆秤。他允许周达非做的事,周达非想怎么胡闹都行;他不允许周达非做的事,周达非碰都不能碰。
傍晚周达非吃完晚饭,路过厨房的时候现他们在准备明天早餐的食材。
周达非的早餐在他自己的强烈要求下变得异常简单,所以准备食材就说明裴延明天要在家吃早餐。
也就是说他今晚肯定会回来。
周达非想想,上楼前找厨房要了杯黑咖啡。
与之前相比,裴延今天回来得不算太晚。
周达非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裴延应该是直接进了书房。
周达非上次不小心瞄过一眼裴延晚上在书房工作的样子,所以他不打算冒死去闯。
周达非靠回懒人沙上,找了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为腰做好准备。
夜还很长,周达非重温了一遍基耶斯洛夫斯基的《十诫》。
最伟大的艺术作品,以专业精神认真钻研可以看出极致的创作技巧和心思,但不带脑子也能感受到原始强大的情感冲击。
基耶斯洛夫斯基既是导演也是编剧,他不仅仅拥有极高的艺术造诣,更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是周达非最为推崇的那类艺术家。
差不多看完第三诫的时候,周达非听见了书房咔擦门开的声音,随后是裴延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