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也回到办公室,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收拾。外面下着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早上出门的时候天还是好的,她也就没带伞,见天色还早,苏烟干脆就坐了下来改试卷,不大想回去,回去早了她就要做饭。
苏烟改试卷很快,她先改前面简单的填空题,等填空题改完了她才改后面的阅读和小作文,哪知刚改第二张卷子的阅读题时,门口就传来敲门声,轻轻的三声“咚”。
苏烟抬起头去看,直接对上一张白皙如玉的脸。
因下着雨,外面天都阴了下来,但从苏烟这个角度看过去,门口的男人仿佛着光,他将伞收起来,伞上面滴着水,右手将伞拿着朝向外面轻轻抖动着,将伞面上的水抖下来,门口湿了一地。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楼斯白也抬起头看了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什么,只是问了一句,“忙完了吗?”
苏烟看着他,脸上渐渐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想都不想就欢喜的从凳子上跳起来,朝门口的他冲过去,在距离人一步远的地方自觉停下,仰起脸笑得开心,“你怎么过来了?特意来接我的吗?呀,你真是太太太好了……”
要不是怕他手上那把滴着水的伞,苏烟都想蹦起来抱住他。
楼斯白看着她这么高兴的样子,嘴角也不自觉的往上弯了弯,他没否认,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天黑了,现在回去吧。”
“好”
苏烟欢快的应了一声,转过身就跑去收拾试卷,嘴里激动的拍着马屁,“幸亏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么多试卷,淋湿了就是我的问题,白白,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
白白是什么鬼?
楼斯白没好气看了她一眼,强调一句,“我有名字。”
苏烟哼了哼,“放心,我只在没人的时候这么喊你。”
说完扭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黏糊糊的,害羞地补充了一句,“你也可以喊我烟烟。”
楼斯白嘴角抽了一下,然后将头扭向外面,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他脸皮没她这么厚。
苏烟也不在意,快将试卷放进布兜里跑到他跟前,很是自然熟的将布兜塞进他怀里,“帮我拿一下。”
她自己则转身去锁门,虽然办公室里什么都没有,但还是要锁好,里面还有几张桌子和几个凳子呢,也有可能被偷。
楼斯白似乎习以为常了,神色自若的将布兜抱在怀中,这个布兜他有印象,还是他帮忙给她缝的,她嫌弃每天上班下班拿着书麻烦,还要带水和碗筷。
公社这边虽然提供午饭,但碗筷那些东西自己准备,知青点的碗筷不多,每个人就一副,她早上带过去,晚上还要带回来,所以她闹着要给自己做个包,苏烟布料是不缺的,楼斯白前几天就看到她家里寄来了两身秋天的衣服和布料。
不过苏烟技术不行,缝的布兜第一天就破了洞,最后还是楼斯白看不下去了,接了过来帮她缝好。
布兜既然塞进了楼斯白的手中,苏烟就没有拿回去的觉悟了,锁好门后双手往兜里一插,打了个哈欠,然后整个人往楼斯白身上靠。
楼斯白将伞撑起来,轻飘飘瞄了她一眼,苏烟鼓了鼓脸,乖乖站好,但俩人走进雨中后,她又开始往旁边的楼斯白身上凑,嘴里还状似抱怨,“这雨太大了,呀,淋到了……“
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不过她胆子不是很大,不敢明目张胆的往他怀里钻,只是偷偷摸摸伸出手去挽他胳膊,男人手上抱着布兜,胳膊刚好空出来一块。
嘴里还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好久没吃肉包子了,明天请你吃肉包子好不好?不过你要帮我改试卷,对了,你还要继续教我数学和物理,数学还好,物理实在是太难了,我要求也不是很高,就是每次考试能上八十分就够了……”
手碰到他胳膊时,楼斯白偏过头垂眸看了一眼,脸色神色不显,只是说了句,“松手。”
苏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现了,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不过她也不收回去,反而耍赖般的直接将他胳膊挽住,嘴里大声说着,“不要,我担心你摔了,你摔了没事,但我的卷子不能有事。”
这样一来,俩人就像是抱在一起了,楼斯白不自在的动了动胳膊,小声道:“松手,站好了。”
苏烟装作没听见,不过手抱的更紧了。
楼斯白大概是没想到有人脸皮这么厚,直接气笑了,自己试图抽回手,但没抽回来,嘴里咬了咬牙,说了句威胁的话,“你这样我下次不来了。”
苏烟听了这话,脾气也上来了,“挽一下怎么了吗?”
气恼的抽回手,还没等楼斯白说话,她手就在他臀上用力掐了一把。
楼斯白脚步一停,然后难以置信的扭过头看了她一眼,“你……你……”
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苏烟不看他,面无表情的又将他胳膊挽住,“我就要挽。”
挽了还不够,伸出另一只手将他腰身快抱了一下,然后挑衅的抬起头看他。
楼斯白脸憋的通红,忍了忍,最后什么都没说,大概是怕她再做出什么让人惊掉下巴的事。
不过脚步却快了很多。
苏烟满意的哼了哼,得寸进尺的将脑袋往他胳膊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