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征兰:“看来要与郡王做朋友,需得事事小心才是。”
“何须事事小心?以诚相待便可。”
“若我方才不收,便是不以诚相待了?”
“我是为着解你之惑才去的脂粉铺子,我家里又没女眷,而你有,你若任由我把胭脂扔了也不肯收,你觉着够坦诚么?”李逾反问。
姚征兰心中有苦说不出,只得问道:“那若是做不成朋友,又当如何呢?”
李逾道:“若是旁人,自然无所谓。可既是我有心结交却又结交不成的,那便是不给我面子,该如何,自然是看我心情。”
姚征兰觉着他仗势欺人强人所难,低着头闷不吱声。
李逾却又笑了起来,道:“不过开个玩笑而已,姚兄莫不是当真了?”
姚征兰又觉着他喜怒无常。
两人就这么磕磕绊绊地聊着天回到大理寺,见一人背着包袱在墙根处徘徊。
“罗秀才,你为何会在此处?”姚征兰认出那人,上前问道。
罗秀才今日打扮格外整洁清爽,髻束整齐了,胡茬也剃干净了,是个白面书生的样儿。
见了姚征兰,他忙上前行礼,道:“姚大人,我不日便要离京,特来打听一下案子的进展。”
姚征兰道:“米行的案子让刑部接手了,目前,光凭你提供的手札,我们无处着手。”
罗秀才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的。昨日我遇见一个同乡,说就在离京师不远的清水县见过一个很像我姐姐的尼姑,我想去看看。”
姚征兰颔,道:“若有线索,请一定回来告知。”
罗秀才应承了。
“方才那人是谁?”罗秀才离开后,李逾问姚征兰。
姚征兰道:“这说来话长了,郡王若是感兴,待会儿我将他的手札给你瞧瞧。”
两人回到大理寺中,天色已是不早,顾璟还在阅卷房。
“你怎么还没回去?”李逾问他。
顾璟道:“等你。”说罢看看与李逾一起回来的姚征兰,本想问一句的,见李逾虎视眈眈看着他,遂作罢。
李逾又对姚征兰道:“承恩伯府离长庆楼不近,要不姚兄就与我一道直接去长庆楼用过晚饭后再回去,也省得来回奔波。”
姚征兰才不想跟他一起去长庆楼,当下就欲找借口推脱:“我……”
“姚兄若是怕家中担心,那就大可不必了。我已一早派人去府上知会过姚伯爷了,姚伯爷说姚兄伤愈不久,拜托我多多照顾。”李逾说着,大喇喇伸手揽住姚征兰的肩,心情颇好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晚姚兄你哪儿都不要去了,跟在我身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