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一开始没有任何要让自己吸取地气加快修炼度的打算，即便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被宁妄一方用不知名的手段影响心智……
但他没从一开始警觉，到后来，他就更不会生出警觉之心。
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犯了错。
可这不是他逃避的借口。
他终究错了。
修仙界中的其他大能，给了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已经很不错了。
他唯一恨的，就只有宁妄这些手下。
要不是他们这样来还自己，他怎么会沦落到今日地步？怎么会需要死战？
但这一天已经来了，那就战吧！
杀！
他挥舞锤子。
起初的锤头还只有人头大。
在他的法力增幅下，渐渐变成了人身大、牛身大、马车大……
最后砸下来的锤子，已然有小山丘大。
但他所有法力、血肉，乃至灵魂，都已融入这一锤。
这一锤看着小山丘大，其实绝大部分只是虚影。
虚影之下，固然也有一定杀伤力，但杀伤力太弱，能起到的作用有限。
唯独他的法宝锤子本体落下的地方威力最强，真的一招之下就砸死了好几个宁妄手下。
喊杀声却未停止。
有他牵头，其他清醒着的爆锤宗弟子都已做出选择。
逃不回宗门，他们不能将这消息传回去。
连他们最初的传音，都不知道能不能被他们宗门的人收到。
而他们被困在这怪异的地方，多半找不到出路。
那就让他们用自己的命，为修仙界、为人族做最后的贡献吧。
用自爆的方式，得到爆出极限的实力，尽可能地多杀几个敌人，同时不让敌人有机会再控制自己的躯体，乃至灵魂，让自己转过身去，对付同族。
这，是他们最后能做的事了。
在他们做出选择的同时，另一个方向，玉羽宗一些在宗门外巡逻的弟子，也遭遇了他们差不多的事情。
玉羽宗的这群弟子同样，在意识到自己根本无路可退后，都选择了自爆与敌人进行最后的厮杀。
至于爆锤宗和玉羽宗的宗门驻地，也确实没有被留下。
玉羽宗那边带队的是向晴云，爆锤宗这边带队的则是素姬。
在将爆锤宗留守在宗门驻地的所有人都屠戮一空后，素姬优雅地拿手帕，擦了擦自己双手，旋即将手帕随便扔到地上。
她的手上，其实没有沾染斑点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