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们一定要保重,”女人用力回抱住怀芷,哽咽着不舍告别,“以前的事。。。。。。。忘了也好。”
怀游静静坐在轮椅上,目送着郑姨直到离开,也没有再开口。
两人很快收拾妥当,由护士送下楼。
楼下的助理已经等候许久,远远见到怀芷身影,连忙匆忙小跑过来,从护士手中接过行李箱,放在车后箱,然后才帮着扶怀游上车。
“谢谢。”
青年清润微冷的声音响起,低沉沉地敲着鼓膜,小蓝忍不住偷偷抬眸瞥一眼,即刻就被怀游的长相惊艳。
她跟着怀芷在娱乐圈五年,什么长相的帅哥都见过,还是第一次见到怀游这样,气质病弱、长相却蛊惑勾人的类型。
正当她抬头,想比较姐弟俩的长相时,却现怀芷心不在焉的模样,朝着左前方空荡的街道望去,眉心微皱。
“。。。。。。怀姐,你在找什么人吗?”
闻声回头,怀芷收回视线,没再试图寻找一闪而过的身影,转过身淡淡道:“没有,走吧。”
。。。。。。怎么可能是那个人。
大概只是她眼花。
怀游出院后,家里虽然雇人照顾,怀芷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好在她已经接近杀青,拍摄正常进行的话能在三月前杀青,在此之前,姜暮也答应每天下班后,都会来看看怀游。
之后日子过得飞快,半个月内,西杰和徐齐的事情,也终于有了交代。
二次故意伤人,西杰的案子备受社会瞩目,当所有人都在等他会判多少年时,有关他精神失常的消息,突然传来。
原来是西杰在受审时,多次情绪出现暴动,经初步鉴定,是疑似患上狂躁症。
如有必要,以后很可能会被直接送往精神病院,终身治疗和监管。
得到这个消息时,怀芷自心底松了口气。
比起几年出狱后,重获自由的男人又找上门,她更希望西杰为他犯下的罪行,付出终身的代价。
至于徐齐,怀芷原本以为男人会逃避官司,一而再再而三地骚扰她,谁知道男人自医院一别后,就再没出现过,像是全然接受法律的所有审判。
怀芷也曾犹豫过,要不要对舅舅这样绝情,可一想到那天医院,怀游在镜头下无措的模样,最终还是没有撤诉。
“你有什么好愧疚的,徐齐就是咎由自取。”
电话里,忙里偷闲的姜暮在老家和怀芷打电话,作为事业女强人,除夕当然也不能休息。
说话时,还能听见嘈杂的背景音,“你这个人一直都是,嘴巴总说自己绝情,实际上比谁都心软。”
怀芷已经从剧组出来,坐上了回家的车;她窝在灰色皮椅上望向窗外,换了个话题:“你们公司这么没人性,大年三十还要工作。”
“没办法啊,底层经济民工就只能内卷到死。”
姜暮自嘲着轻笑一声,和怀芷抱怨几句,电话里突然有隐隐的女孩声,清甜糯软,大概是十五六岁的模样。
“小姑姑,水果削好了,我给你送进来,还是你自己出来吃呀?”
“我马上出来——”
姜暮答应声顿住,半晌后她话题一转:“姜棠,你进来一下。”
脚步声混杂在推门吱呀声中,很快,甜软的女孩声和姜暮打招呼,在知道怀芷在另一头时,还不忘乖乖和怀芷送上过年祝福。
侄女两人在屋里聊了不到十分钟,简单说了些学校生活。
从对话里,怀芷能听出姜棠属于成绩中游的学生,姜暮没像普通长辈一样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反倒更关心她在学校过的快不快乐。
“。。。。。。怎么样,二中虽然不是重高,但学校和老师都不错。”
这句话是对怀芷说的,姜棠关门离开后,姜暮终于又提起让怀游上学的建议:“棠棠是我看着长大的,如果两人能分到一个班级,还能互相照应。”
“怀芷,你也清楚,你不可能一辈子寸步不离的照顾怀游,每个人都有享受生活的权利,你当然也是。”
“更何况,你怎么知道怀游想要什么呢。”
“。。。。。。好。”
车窗外景色飞快倒退,景物由郊外树渐变成高楼大厦,怀芷犹豫着没答应,若有所思。
从本心来说,她当然更希望怀游能回归社会,哪怕是迟晚几年,也可以再次恢复学生身份;可另一方面又担心,强行把怀游送回学校,他适应起来会不会很困难。
于是这件事就一拖再拖。
胡思乱想着,连着熬夜三天的怀芷很快在车里昏睡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助理小声喊她名字。
“。。。。。。啊到家了。”
睡眼惺忪地揉揉双眼,怀芷在座位中直起身体,环顾四周现是在车库,助理已经下车帮她拿行李。
从手包里拿出红包,怀芷也跟着下了车。
车库里不少地方贴了“福”字,处处洋溢着过年的烟火气,小蓝笑眼弯弯,推着两个硕大的箱子朝怀芷走来:“姐——”
看着面前厚厚的红包,小姑娘愣了一瞬:“诶?姐你多天不是才给团队了福利——”
“团队是团队,这是单独给你的红包。”
地库和车内温差很大,怀芷抬手拢了拢身上大衣,笑靥如花:“今年劳你费心了,希望明年也能合作愉快。”
“。。。。。。好、好的!怀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