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此时已经将他视作进身之阶,自然礼遇再三将恒夫人送到边境而后放了。
可怜恒夫人,一路上跌跌撞撞,又是担心女儿,又是担心丈夫,还要揪心儿子,几乎将眼睛哭瞎。
原来前世,并不是官家冤枉了恒家。
如果官家有朝一日现西苑王唯一在世的儿子是柔浅帝姬所生,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了这么多年,那么肯定会将爹娘抓起来凌迟处死。
虽然曼娘知道以父母的心性,就算胡人探子上门跪求他们也绝不会做出于国于民有碍之事。
如果游征所言不虚,那么他为恒家二老求情而得罪官家也合情合理。
只不过这么一来,曼娘便可笃定揭恒家父母的并不是游征。
当时恒家父母是他前岳父母,倘若他们有罪,那游征势必会被连累。
曼娘略一思忖就怀疑揭恒家父母的人多半是太子。
游征得罪官家,太子保护游征,游征才能更死心塌地。
“那……怎么将爹爹营救出来?”
恒夫人垂泪:“你爹说此去就算诀别,让我们自己保重。”
曼娘摇摇头:“翁翁当初能进入北疆救得婆婆,我们就定能再救出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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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王喜得爱子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北疆,连曼娘都得知了消息。
牧倾酒淡淡道:“这是自然,西苑王没有合适年龄的承继人,下面侄子叔伯都会虎视眈眈,所以一旦有合适的儿子立即会昭告天下。”
或许是西苑王老年得子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很快就增派了兵力挥师南下。
牧倾酒也挥鞭追击,很快将他们围堵在了陈家关。
两军对峙,牧倾酒很快就在城墙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恒老爷!”
第七十四章姓氏
西苑王本来已经进入老迈之年,谁想从天而降一个正值壮年的亲生儿子,因而笑声张狂:
“恰逢这好时节,都说天上的鸿雁低飞是惦记着后头的小雁,我现今也有了亲儿。”
他带着何鸿厚御驾亲征也是为着为儿子助力,好叫何鸿厚立下军功以后好服众。
说罢,便拍了拍身边何鸿厚的肩膀:“我儿,身为王者理当鼓舞下众将士。”
何鸿厚此时身上穿着胡人衣袍,袍子间缀着一绺白鹿毛,他淡淡说:“正值这时节,我也有事要说。”
不远处的牧倾酒皱起了眉头,远处的谢宝树更是嘀咕:“恒老爷疯魔了不成?不要家国女儿了?”
他们几个纨绔本来不在牧倾酒左右,可自打上次牧倾酒困如险境后三人就请求调度过来。
三人品阶本就是军中小将,是以也轻易便得偿心愿。
陈雪所手指头放在唇间“嘘!”他警惕打量左右,示意谢宝树勿要被身边人听见。
周岑则忧心忡忡:“三哥会为了儿女私情误了正事么?”
他们三人齐齐转头望向牧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