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术不再扮成女人,东方持就再没有抗拒过按摩,也没有再害怕被他看见自己的身体。
甚至,他变得喜欢被白术看。
第一次见面那时,白术帮他换衣服,是因为白术善良,可对他来说,却是一种奇异的,不可告人的甜蜜。
他蹲下来仰头看他的那一瞬,令他终生难忘。
如今他有了荣霖,父皇最近又支来了的内侍,他再也没机会让他帮自己换衣服。
唯一还能让他再看自己的机会,便是在这温石房。
汗水会把他的白衫浸透,形同于无。
而他身上除了这白衫,便什么都没有了。
他掀起了,然后听见了他的吸气声。
小少年心跳激烈而疯狂,脑袋一阵轻飘飘。
浓密而潮湿的羽睫闭合着,随着腿上手指慢慢往上,羽睫也随之抖动,颤晃。
他在细细感受着那道蛰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是怎样地在上面徘徊,流连,他喜欢这样,非常喜欢……
——舒服吗,殿下?
他的声音温柔落下,东方持低低嗯一声,干燥的嘴唇忍不住张了张,唤他。
“白术……”
——我在。
“过来。”
他感觉到他的气息,近距离落到了他脸上。是他的气味,淡淡的蜜香,诱人想尝。
——臣就在你身边。
东方持喉咙干渴,胸膛热,呼吸困难,嘴唇无助张开了。
“我渴……”
可却不知为何,心里又泛起了苦涩,一直从里面蔓延到了他的鼻腔。
好痛苦。
少年刀削般的喉结滚动着,出了暗哑哽咽。
“抱着我……”
我字刚出口,眼角蓦然感觉滑落一道湿润,令塌上少年顿时惊醒。
触目便是黑暗的帐幔。
少年睁着潮湿的眼睛,怔愣愣看着上方,许久才似找回了灵魂般,深吸口气,又重重呼了出来。
他抬臂压住眼睛,缓了缓,另一手摸入被中,顺着自己平坦的腹部下去,不无意外地摸到一片不堪的温湿。
清晨,度华轩南边楼上,一着天青锦袍的少年凭栏而立。
他身形颀长,宽肩窄腰,轻搁木栏的大手修长洁白,指尖嫩的如刚削葱,与他高束的脚下,那一片半隐在衣领内的脖项一样,白的几近透明。
他在静静眺望宫墙之外,一座光裸几无植被的石山,山巅上孤立着一株大树。
——我也很喜欢登高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