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已经急出一头汗的松元看了看看了看台几上的那盆药水:“诗诗刚才是给你擦身呢?”他松了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道:“原来如此,看来那道妖风来得也不久……”
“不要怪诗诗。”
塌上的柳晏道。
他半靠在靠枕上,在给自己扣着衣扣,看起来一派从容,对松元绽了个抚慰的笑容,徐徐道。
“她只是被妖物迷惑了,不是有意的。”他眉眼清朗,虚弱的病气也盖不住他笑容间释放的和煦暖意:“幸好,你们来得及时。”
站在旁侧背手静观的问魈,嘴角露出些鄙夷。
言下之意是,他没碰她,他完全是无辜的,别来找他麻烦。
他怕极了负责任。
怕,不正说明心里有鬼么。
不知是他对柳晏的质疑表现的太明显还是什么,下一瞬,柳晏的目光即直投斜刺里的问魈,与他的目光稳稳接上。
问魈波澜不惊,与其静静对视,黑眸深邃寂静,瘦削的下颚微抬了抬,淡抿的嘴唇看起来又冷冽了两分。
不知是对他的气势毫无所觉,还是丝毫不惧,柳晏唇角的微笑又扬起两分,浑润的眼眸微微一弯,透露出几分明媚,语气谦和温柔。
“这位好面生,不知是……?”
*
柳晏挽好长,穿上雪裘,从光线昏暗的屋中走了出来。
门前那摊血已被清理干净,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肉腥气。
他扶着门框往外看。
前面中堂里,一行等候的人见他出来,脸上都露出了宽慰,对他的舍身大义赞叹不已。
只有那身形挺拔,着月白锦袍的男子,看他的眼神总是晦涩不明,高高在上,盛气凌人。
而问魈对他,也没有好感,他衔在嘴角的笑意,让他觉得很碍眼。
要不是得倚仗他用法器驯服灵兽,他早就用他的淫威摆他一道,让他屁滚尿流,跪地喊爹了。
玄冰窟在灵界一片雪峰冰川之中。
离殊去拿法器,其他的人到玄冰窟入口等候。
雨朦一直在找机会和问魈说话,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又只敢远远看着他,挪近一点都没勇气。
他立在崖边,极目眺望下方辽阔的山川。
但他的神思显然不在此间,眉宇浮着丝焦躁,背在身后的手时紧时松,像在着急着什么。
这时,天空出现一个红点,眨眼间那个红点就倏地落在了北帝身后。
一名身着红甲的天将。
“陛下,觅桃来了。”
看背影不知道,听声音才知这是个女将军。
雨朦稀罕地直瞧,她几乎没近距离见过女天将呢。